上官青云沉声未语,脸色黑得象沉的锅底:“来人,立刻搜查所有的房间,封住府内大门二门,所以能接触到糕点的人全部集中起来,本将军要亲自审问!”

他拍桌而起,从孟氏身边经过的时候,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她。

孟氏呆呆地站在那里,脸由红转白最后转青,倒气得哧地笑了,看着秋姨娘:“这话是怎么说的!”

秋姨娘哪里敢搭话,只是站了起来,低着头,孟氏看着床塌上的上官晨曦,想说什么,但到底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门外的侍卫恭敬地将她拦了下来:“夫人,将军有命,搜查各处,还请夫人配合。”

“什么?好,搜,立刻搜,这传出去真是好大的笑话,活这么大了,倒是头一次听到这样的事情,只是最好现在就跟我回去搜,否则时间一长,我转移了赃物怎么办?”

孟氏赌着气往回走。

秋姨娘对上官晨曦道:“二小姐,秋裳院只剩飞霜在,我怕搜查的时候,她会害怕,我先回去,一会儿再过来瞧你。哪里难受,需要什么,你别忍着,我让我的丫环在这里候着。”

上官晨曦对她笑了一下,算是感激地一笑。

将军府随之鸡飞狗跳,毒药没有搜出来呢,倒是先搜出来许多犯忌讳的东西,有丫环家丁私相授受的,还有人偷了主子东西的,上官青云听到汇报,只说了一句话:“全部赶出去,永不许再入京城。”

有五个人被赶了出去,而孟氏坐在屋子里,任那些人搜来搜去,其实她是当家主母,那些侍卫自然顾忌一些,可是将军有令,不能不查,正想走个过场,却不想从她的屋子里竟然搜出了一包的草乌来,孟氏看到那包东西也是愣了:“这怎么了?我染头发用的,一直收着。”

侍卫不解释,孟氏只能见上官青云。她把原来的话又说了一遍,其实她并不知道那糕点里是什么毒,太医说的时候,她并不在旁边,但事情这样了,她也猜出来了。

上官青云冷冷地道:“没有想到,你会对晨曦下此毒手!”

孟氏摇头:“我没有做过任何事情,这东西是我的不假,但是这样东西我每半年都用一次,府内的人都知道,我只是用来染头发……难道晨曦的毒是这个?我竟然不知道这是有毒的,那我用来染发,岂不是连我都中毒了?那我可得去找这个开方子的人,打死他也不为过!”

上官青云闻言冷冷的盯着她,眼底尽是不相信,他这样的眼神让孟氏崩溃了,她委顿地坐在地上:“将军,您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妾身,妾身如果真的做了这件事情,怎么会留下把柄,怕是早将证据都销毁了。所以这件事情与妾身没有半点关系,就算是那糕点里下的毒,跟这包东西一样,那也是有人陷害,想挑起争端,让您怀疑妾身,这就是背后那人的阴险,将军,如果妾身失势谁得利,怕谁就是这凶手!”

上官青云闻言倒是若有所思:“你说的倒并无道理,但是这件事情我会查下去,最近你身体也不好,把帐本交给秋姨娘吧,我瞧着她也闲,让她帮帮你。”

“妾身身体很好……”她说到这里,终于反应过来,上官青云是什么意思,不禁心里灰败,瘫坐在地上,半晌苍白的嘴唇颤抖着,“将军,这件事情,妾身没有做过,完全是被冤枉的,为什么会这样,是谁这样做,妾身也不知道,只求将军明查。”

她没有了刚才的锐气,也不想再争辩的样子,最后喃喃地道:“请将军保留妾身的尊严,此事不要宣扬才好,到时候对将军也是一种伤害,别人会认为将军府内多么混乱不堪。”

“是呀,够混乱的,这就是这十几年来你管的家,丫环家丁私通,又做贼,府内的东西怕是丢光了,你才能发现吧!”

“我……妾身的错。”孟氏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不对,都晚了,都只会让他更讨厌自己。

孟氏颓废的样子,倒让上官青云眉头稍稍的缓合了一些,她不吵不闹,温婉的样子,让他回忆起初见她时,不过现在他不愿意想下去,女儿在自已的眼皮底下被毒,差点没命,说起来是自己无能才会如此。

想来想去,府内视上官晨曦为眼中钉的就是上官飞雪,之前她那样咒骂上官晨曦,难道是她安排的?

上官青云非常不愿意这样想。

但是这件事情总得有个交待,他让人继续查下去,这件事情不算完。

但是查来查去,什么都查不出来,除了孟氏的那包生发用的草乌,后来找到了给她方子的大夫,以及买药的记录,那包草乌还未用,份量并未减少,当然,这也不能让他减少对她的不满,孟氏便不明不白的将管家的权力移交了出去。

上官晨曦的毒很快便拔清了,这件事情因为严格保密,并没有透露出去,不过睿王府仍旧送来了上等的药品,说是南邦的贡品,给将军及夫人补身子,但这调理病后的燕窝花胶雪蛤等物,实在不宜男子服用,不是给上官晨曦的又是给谁的呢。

上官晨曦接过那些东西的时候,心里暗笑,这个夏侯珩这样做,怕是在示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