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娘亲告诉她消息这一刻起,就辗转不成眠,整个人瘦了一圈,她甚至这样的心思都不知道该向谁倾诉,就算是她知道他是自己的哥哥,她的心思也没有半点转变。

这一点才是最要命的。

不过她的相思病在这个大环境下实在太微不足道,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

夏侯珩与上官晨曦晚宴会回府,经过一条僻静的长巷子时,他一下子将上官晨曦搂在怀里,顺势一倒,伏在车厢上,与此同时,有冷箭扎进了车厢,叮叮咚咚不下几十根,那箭尖黑臭无比,有几根箭透车而入,扎在刚才两个人坐的位置,夏侯珩保护上官晨曦的同时抽出腰间的匕首,将箭尖削掉:“小心,这箭有毒。”

同时外面打斗声音响起来,那暗处的刺客显然不达目的不绝不罢休,不过很快这些刺客就发现,他们好像陷入了一个陷阱,明明只看到几个守卫,现在暗处竟然不断地出现帮手,那些人个个身怀绝技,打扮得只是普通百姓一样,有挑夫有脚夫,竟然还有小脚的老太太,这个时候,那些刺客想逃已经晚了,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命运,只有死亡。

他们不可能活着被捉。

这一战双方都有伤亡,已方明子寒胳膊中了箭,人已经昏迷过去,好在这些人身上都备着解毒丸,服下去后命吊着,上官晨曦惊魂未定,看着一地的狼藉与尸体她知道这回宫的路,得是鲜血铺成,一切的一切不过刚刚开始。

回到睿王府,他们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明子寒的伤势很严重,他被安排在秘密的别院,第二天,上官晨曦亲自去医诊治,她没有想到林诗诗也在,林诗诗哭得两个眼睛跟桃一样,见到上官晨曦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旧扯着她的袖子:“晨曦姐姐,明少爷的伤碍不碍事?”

上官晨曦板着脸只是叹气,林诗诗一见不好的样子,眼泪落了下来,只是一个劲儿的抹,转身又扑到床前,对着昏迷的明子寒一个劲的哭:“若你出事,我也不活了……”

上官晨曦哧地笑了:“我只是想说,有我在,他没有死的道理,你倒哭什么?”

林诗诗闻言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上官晨曦在打趣她,一愣之下,竟然不好意思再哭,连笑都不好意思了,板着脸孔:“这样的时候,当人家的姐姐,还开这种玩笑。”

“还说,我怎么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交往了?倒瞒着我,昨天宴会上见到也没有告诉我,还不许我耍点小花招报复一下?我可是小气的人呢。”上官晨曦抿着嘴角道。

林诗诗却不想她会如此说,哧地笑了:“我们也不过是见过几面,也不知道怎么和姐姐说起呢。”

上官晨曦边给明子寒施针边道:“见过几面?有人一面没见便可以直接结为夫妻呢,想来,你们的好事已近,反正这件事情我知道的早晚不提也罢,等你们成婚的时候,通知我参加婚礼便可以了。”

“这个……”林诗诗飞红了脸,低下了头只顾着扯着衣角也不说话。

却不想听到床上的明子寒声音传来:“那自然。”

两个女人吓了一跳,林诗诗见他醒来,顾着开心,倒不觉得有多害羞:“你醒来了,是世子妃……哦不,是大皇子妃救了你。”

明子寒只看着林诗诗,脸上带着心疼:“你哭什么,我命硬,哪里就那么容易死了?”

林诗诗才不好意思起来,她看向上官晨曦又看向明子寒:“既然你无事,我也该走了,出来这么长时间,家里人该担心了……我只说去上香……”

明子寒点头,林诗诗才急匆匆的离开,看着她的背影,上官晨曦不禁佩服,这样的一个少女,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勇气?

“我伤好便会去提亲。”象是解释上官晨曦的疑惑,明子寒开口道。

上官晨曦挑了挑眉毛,笑了:“这件事情不用和我说的。”

明子寒咧了咧嘴:“你是嫂子,自然该跟你说……对了,大皇子有没有受伤?”

他改口改的倒快。

夏侯珩从屋外走了进来:“我没有受伤,只是这次你怎么会如此不小心?或者是敌方太过厉害?”

明子寒点头:“确实,这次的刺客功夫强过过往,想来背后的黑手势在必得。可是查出了是哪部分的势力?”

“不过两三股而已,总逃不出去他们其中一股。”夏侯珩说的话,上官晨曦听不懂。

明子寒却懂,他陷入了沉思。

突然间道:“也许只有两股,同上次在将军府外的人队形很象,怕是一伙人,上次查到了……”明子寒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夏侯珩接着道,“上次的事情与轩王府有关,这一次,若当真还是他,我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

一听到轩王府三个字,上官晨曦就想起了那个枫树下风姿卓然的身影,她那会儿还不知道他是四皇子,却也觉得他是人间龙凤,极致的风彩,如果当真与他又关,却又是为何?

想到这里,她凝眸:“如果这一次刺杀是关乎皇位问题,那么上一次在将军府外又是怎么回事?或者他要杀的人一直都是我?只是我从来没有得罪过他,这又是为何?”

上官晨曦想的问题夏侯珩也想知道。

但是他显然知道的比她要多一些,握住了她的手:“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

上官晨曦当然相信。

只是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她知道这样的事情,也许以后会再次发生,从现在开始,她就得习惯这种生活。

不过,虽然有准备,她仍旧是没有办法适应。

因为要迎他们回宫,宫中的礼仪繁琐,所以这两天礼部派来了教习嬷嬷,开始教她宫里的各种礼仪,不但教上官晨曦,也教夏侯珩,当然,夏侯珩根本不学,礼部的人也没有办法,这些状况报告给了贤帝,宗政贤听闻后倒是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告诉礼部的人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