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却有些不自在道,“我要出去跟周秦挑戒指,有什和事晚点在说吧。”说完,匆匆离去。

乔星辰呆站在原地,久久望着她离去的方向。

直到电梯声响。

顾深看到这里突然不忍心看下去了,他合上猫眼,看着空出的家。

平日的这个时候,她都会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有时候会发发呆,有时候则看着阳台外的天空沉思。

大多数时间,他在厨房里,回过头来,看到的都是她发呆的样子。

恬静,又有几分傻气。

如果不开心,就回来吧。

他站在门的里端,心里默默道。

当天晚上,宁宁没有回家。

乔星辰在家里一直等她等到了十二点,等到她困极了,也没等到。

然后,她发现,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居然会怕。

是的,害怕。

程禹在她家伤害了她那件事后,她就一直住在顾深家,所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但当她回到自己家,又是独自一人时,那种恐惧感慢慢爬上脊背,就像一双无形的手,在午夜时分,慢慢从身后抚摸你,刺激你最深的惧意。

“啊……”

乔星辰才打了个盹,撑在脸颊上的手一滑,整个人顿时惊醒,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家,久违的恐怖回忆又袭上了心间。

她只能双手紧紧捂住脑袋,不让自己去回想。

偏偏手机又在这时响起来了。

吓的她心一紧,虚汗直冒,这样一惊一乍的她令自己无力又感到悲哀。

什么时候,她也变的这么胆小怕事了?

手抚上脸上那个疤痕,能摸到明显的与其它肌肤不同的凸起,心里的恨混合着惧意,绞着她的五脏六腑,在这样深冷的夜,尤其刻骨。

手机,又响了几声。

她才意识到,原来这么夜深了,还有人在找自己吗?

傅少顷。

看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她心里所有的潜在的或真实的恐惧全部消失无踪。

是他。

真的是他。

果然是他。

乔星辰望着熟悉到骨子里的那三个字,整个人都安静下来了。

她静静看着震动的手机屏幕,苍白的唇角,浮起了一丝微微的笑。

他一连给她拨打了11通电话。

她没有接。

如果接了,接下来又该怎么办?

他来见她然后发现她现在已经变成了这个不堪入目的样子?

乔星辰将手机紧紧握在手中,用力贴着脸颊,无声无息的感受着它冰凉却又带着她火热的感受。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现在想起来都很真实,令她忍俊不禁。

电梯出现故障的那次,他借她的手机,当时只怕就发现她手机里将他命名为面瘫狗了吧?

他居然忍住了。

尽管事后,他把她手机扔了。

不过,他居然没有公报私仇将她辞了,看来,是当时的她心理太阴暗了,把他想的那么不堪。

还有在山庄的那一次,他明明病成那个样子了却不让她靠近他,真是很欠揍,尤其是当晚吃饭时,他居然说她跟周雪梨一样都是拜金女,不切实际,可是,后来他不也甘之如饴的成全了她的不切实际么?

乔星辰想着想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手里的手里不再频发震动,而是改为一会儿震动,一会儿静止。

那是他在跟她发信息。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抹了一把眼泪,抽噎着把手机拿到眼前,划开屏幕,他的信息一条一条的蹦到自己面前。

为什么不见我。

接电话。

……

你怎么了。

乔星辰,我现在很想见你。

你在哪里。

……

信息里简短的话读到口中变成浓烈又酸苦的汁水,搅的她整颗心都翻来覆去,她几次把手放在回复键上,可当她透过屏幕上隐约看见自己现在的脸时,所有回复的思念和热情都消失了。

她真的没法过自己脸上这一关。

上次顾深跟她说,他已经为她联系好了一个整容医生,那名医生在听闻了她的状况后说,以她现在的情况不宜马上做手术。

要给皮肤一个自我恢复的过程。

因为整容就意味着要动刀子,那么麻醉药和各种药水也少不了,而她的皮肤才遭受过硫酸的破坏,在没有经过恢复的时间内,不能够再妄动。

定的整容时间是三月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