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这人正是昨日席上托腮浅笑的女子,她说话爽直,字字直击要害,钱若水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楼解语所言不差,杜恪辰与钱忠英仇深似海,一直苦于没有机会报仇,现下她自投罗网,他怎会不新帐旧帐一起算。

钱若水至今仍不明白,杜恪辰与她之间有这么深的仇恨,为何皇上还执意把她送到厉王府。莫非她长得和杜恪辰的初恋情人很像?她随即推翻了这个猜测,这又不是棒子剧,世上哪有如此凑巧之事。

“楼妹妹别吓唬她。”萧云卿轻拍她的手,“妹妹只管吃好睡好,有什么需要告诉本妃。”

楼解语应和道:“钱侧妃刚到凉州,等你好些了,我带你出府逛逛,这凉州可不比京城差,可多好玩的东西了。”

“就你鬼点子多,这大热天地到处跑,仔细王爷又把你抓回来痛打一顿。”

楼解语噘了嘴,“王爷才舍不得打我呢!”

“好了好了,王爷最疼你行了吧!”萧云卿起身,拂过裙面褶皱,“走吧,让钱妹妹好好休息。”

她二人走后,钱若水抖擞精神,把银翘和夏菊叫过来:“让你们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大小姐,昨晚那位女子名叫高敏。她的兄长高寅在狼口关一役中为救厉王而丧命,王爷留她在府中教养,今年九月及笄。太妃待她如亲生女儿,时常带在身边。”银翘很快把府中的情况摸了一遍,“方才那位是楼夫人是王爷的侍妾,她和胡商打交道颇有一手,这凉州的互市有一半的胡商与她关系颇好,王爷最宠的也是她。”

钱若水眸子微沉,“楼解语可是鸿胪少卿的胞妹?听说她精通波斯语,年少时曾女扮男装随楼解言出使西域各国,怎么成了厉王的侍妾?”

“正是她。去年她与裴侧妃一同到的凉州,也是圣上赐的婚,而裴侧妃今日与太妃去了兴龙寺。”

钱若水存下疑惑,继续问:“你不说是太妃一直都把高敏带在身边吗?”

银翘也觉得奇怪,“说也奇怪,高敏昨晚突发恶疾,未能承受行。”

夏菊接过话,“大小姐有所不知,昨日你被太妃罚跪,奴婢和银翘被困在院中,不能及时将昏倒的小姐扶回,便是这位高敏叫人堵在门口,还说是太妃的旨意。”

钱若水微微扬眉,“也就是说,要小心提防高敏?”

夏菊面露忧虑之色,“除了这高敏,小姐还得想着如何接近厉王。以眼下的情况来看,厉王有意冷落小姐,应是为了与老爷的旧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