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醒来时,钱若水已经不在牧场,她被送回了厉王府,原封不动,毫发无伤,被扔在了厉王府的大门口。一排甲胄齐整的侍卫将她团团围住,执戟而立,杜恪辰从半掩的王府大门内走了出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神情难掩悲痛。

“简飒人呢?”他问,声音冷如寒冰。

钱若水愣了一下,“子初不是在地牢里等待处决。”

他勾唇,“那好,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你失踪了一天**,去了何处?”

“我被绑架了。”钱若水说,“昨日在出了城门之后,我就被贼人绑架了,就是在土门关的那个盗贼,你可还记得?”

杜恪辰对于她拙劣的谎言失望透顶,“绑架?他绑架你应该是有所图才对,为何本王没有收到他进一步的要求,而是把你毫发无伤的送回来?而且本王记得,那个人已经被管易派兵剿灭,他如何能绑架于你?”

钱若水的心在不断地下坠,所有的疑惑在一瞬间涌了上来。她无法解释她被绑架,没有人能证明她这一天**去了哪里,那么只能说明这一天之内发生了她不知道的事情。

而刚刚杜恪辰见了她开口便问……

简飒!

她恍然大悟。

“子初被劫走了?”她脱口而出,对上杜恪辰阴鸷的眉眼,她顿时全清楚了。

王府门前的看热闹的人越聚越多,很多百姓都对厉王府的侧妃很感兴趣,一大早地就看到厉王和侧妃在门口秀恩爱,一个坐在地上也不嫌冷,一个高高在上,冷如冰霜,也不知道是唱得哪一出。

杜恪辰微微蹙眉,“把她带进来。”

王府朱漆的大门被重重的关上,两排侍卫执戟守卫,面容肃穆,叫人望而生畏。在王府的斜对角,一个胡商打扮的男子注视着王府的大门,两只眼睛是两种不同的颜色,他的胡渣已经被清理干净,露出干净俊朗的一张脸,眉眼深邃凌厉,右颊有一条刀疤横在嘴角上方,透着一股阴狠的煞气。

夏辞西按照信函给出的信息,在城南十里的一处客栈等了**,仍是没有钱若水的消息。他惊觉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匆匆赶回了凉州城,直奔厉王府而去。

门口的侍卫把他拦了下来,直言厉王有令,今日恕不见客。

夏辞西心想一定有事发生,且必然与钱若水有关,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他不能置之不理,弃她而去。他在门口叫嚷,侍卫被他吵得无计可施,只得去请王赞。

王赞见是夏辞西,把他请进府中。

“敢问夏公子,昨日去了何处?”王赞问。

夏辞西答:“有人给了我这封信,说让我带五千两银子去赎佛儿,且不能告诉厉王殿下。事关佛儿的生死,我岂能置佛儿的性命于不顾,便独自前往信中所说的地点。结果等了**,绑匪始终没有出现。你告诉我,佛儿在不在府中?”

“钱侧妃刚刚回府。”

“刚刚?你什么意思?她昨日真的不在吗?”

王赞沉默片刻,回答道:“不仅她不在,简飒也不见了。”

夏辞西大惊,感觉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他似乎中计了,可对此却浑然不知。

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冷汗直冒,明明是艳阳高照,他却感觉到彻骨的冰冷从脚底涌了上来。他他习惯掌控一切,让每一件事情都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可这一刻,他一无所知,俨然像个傻瓜一般,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横刀阁的书房中,杜恪辰立于屋中,给钱若水和夏辞西各倒了一杯热茶,眼中没有笑意,生硬地说道:“两位**奔波,都辛苦了。想必你们都听说了简飒被劫一事,对此你们都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