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恪辰眉眼渐渐舒展,“这本就是属于你的,朕既然答应过,就不会食言。”

钱若水闭眼再开,露出浅淡的笑容,上前抱住他,“抱歉,回到京城,回到这个宫里,我就没有办法控制自己,我讨厌那种时刻要提防别人的感觉。这是大魏的后宫,与朝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每一个人的背后都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和利益,为了获取更多的权利、地位,不惜用尽各种手段。在凉州时,我已经经历过太多,已经不想再耗费心力,尤其是有了平安。他还那么小,我不得不教会他坚强,让他看清周遭可能会出现的那些别有用心之人,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在他身边。就像方才,我出宫去了,就有人想把他带走。可我位微言轻,无法与之相抗,若是强硬地拒绝,怕是连命都不保。”

他轻抚她的背,“万事有朕在,朕已是天子,难道还护不了你周全吗?你要的朕都会给你,相信朕。”

有时候言语是无力的,再多的誓言和承诺,都经不起任何的质疑。他不知该如何劝慰,可这是他所能为她做的,与他并肩而立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是对钱若水而言,信与不信倒是其次,她已然身在宫中,就没有再离开的可能。她有平安,有大魏唯一的皇嗣。

“我是不是很糟糕?”钱若水噘起嘴,“你总会厌烦这样的我。”

杜恪辰轻拧她的鼻子,“你能回来,对朕来说已是万幸。朕已经过够了没有你的日子,就算是背负天下骂名,朕也绝不负你。”

“天下骂名?”钱若水幽幽一笑,“是在说云氏吗?”

“日后若是听到什么,你都当作没有听过,万事有朕。”

钱若水微微挑眉,“对了,爹爹的奏折,你还是批了吧,准他回家养老吧。”

“养老?”杜恪辰放声大笑,“钱大人也要养老的话,这朝堂过世的大臣都该回乡了,这不是让朕为难吗?”

“那倒不会,听说府里有个姨娘快临盆了,万一是男孩,我爹肯定很开心,到那时你就批了吧,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总要调教下一任的钱家家主。”

杜恪辰略显尴尬地抿了抿嘴,“这钱大人要是有了孩子,朕是说子嗣,那么平安该叫他什么?”

钱若水愣了一下,“平安是储君,不必称呼。”

“那辈份呢!”杜恪辰很抓狂,“你说岳丈都一大把年纪了……”

“你方才还说我爹不老!”钱若水不乐意了。

这脸打得真快,杜恪辰只好败下阵来。

入夜,风雪来袭。

杜恪辰命人在殿前置了暖炉,殿门大开,坐在阶前拥着钱若水看着江南雪景,雪花飘舞。二人往那一坐,如同画中仙人,男人俊郎清疏,女的风华绝世,即便是身着素淡的衣裳,也难掩她姿容清绝。

“佛儿。”他低声轻唤。

钱若水应了一声,懒洋洋地窝在他的怀中,双目微阖。

“平安一个人太孤单了,是不是该给他添个妹妹?”他的手探入她的衣襟,揉捏她的柔软。

钱若水骤然开眸,羞恼地瞪他,“宫里有的是人……”

“你又来了!”杜恪辰轻咬她的耳珠子,带起她阵阵颤栗,下意识地靠近他,他很满意她的反应,“朕若是对她们有什么,这三年来早就子嗣成群了。”

他的手愈发火热,沿着她的曲线探索而去。

钱若水羞得无地自容,“门还开着呢!”

杜恪辰起身抱着她,哑声道:“开着就开着,朕带你去关着的地方。”

含元殿后是暖阁,暖阁内引温泉而入,专供皇后一人享用。杜恪辰抱着她进去,命宫人守在门外,谁也不能入内伺候。

“没人怎么……”

“朕伺候你还不够吗?”杜恪辰喘起粗气,把她扔起泉水中,自己也褪下衣袍入水,把她锁在池中疯狂地索取,似乎要把这三年未解的相思尽数诉说。

一夜的缠绵,杜恪辰自然是误了隔日的早朝,文武百官在太极殿中空等,诱发诸多臣工的不满。不知何人听说杜恪辰留宿于含元殿,而殿中住的正是刚刚回宫的钱若水,皆骂她是红颜祸水,祸国殃民。钱若水自然是没有听到,就算她听到了,也是一笑置之。

被滋润过后的人总是比花还娇,懒懒地趴在卧榻之上,周身雪肌上点点红痕。殿内地龙伤得正旺,熏得她双目迷离,面色红润。

杜恪辰忍不住又来撩拨,被钱若水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