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国公府出了这等事情,林朗又昏迷不醒。明珠郡主就是再不喑世事,她想要邀请林珺去避暑山庄打马球的事情却不好再提。于是她便想着,林朗如今只是昏迷不醒,但却于性命无忧,等他养伤一段时日,她再行邀请事宜便是。

待辽王世子萧熠去探望了林朗后,兄妹二人便告辞离去。

明珠郡主走时还特意和林珺解释了一番。林珺事后则想:看来,明珠郡主被辽王夫妇保护的很好,看着总是天真无邪的样子。只是可惜了,上一世她却和亲蒙古!

萧熠兄妹走后,王老夫人面色陡然一沉,她厉声斥责林珺姐弟道:“你二人给我跪下。——先是睿哥儿外出不禀示长辈,结果差点出了意外;接着是珺姐儿出府不请示长辈,纵马在街上横冲直撞。你二人好大的本事,不成体统!尤其是珺姐儿,一个闺阁女子,贞静贤淑才是重中之重,这是说到哪里也说不破的规矩,我看你就是不明就里——”

王氏还要继续斥责,林睿却不愿姐姐因他受到责难。他出声打断王氏的话,强自辩道:“祖母,姐姐也是为救我。何况事出有因,法理不外乎人情,规矩也都是死的。若是今日不是姐姐骑了马及时赶来,孙儿说不得已经出了事故。祖母要责罚于孙儿,孙儿自是不辩解什么,但是姐姐有何错!”

“好——好——好!”王氏拍着桌面,恼怒瞪视着林睿,指着他连说了三声好。然后接着斥责道:“你如今是长大了,祖母的话也不听,还敢打断反驳于我!你的弟子规。孝经都读去了哪里?”

林睿只是为了维护林珺,想说姐姐并没有什么错。不想,王氏却给他按了个不孝的罪名。他一时难以自辩,但因着倔强的性子,便跪在那里低垂了眼睑,强梗着脖子不再说话。

林珺怎会让王氏将不孝罪名按在弟弟头上。她今日因林睿差点出了意外,心里也不舒坦。何况此时祖母王氏还要苛责她姐弟二人。想着这些。听了王氏的话。她便瞬间就泪盈满眶。

她含着眼泪委屈说道:“祖母,睿哥儿不该不禀示于您再外出,孙女也不该不请示就出府。孙女姐弟二人确是错了。不过,睿哥儿方才也是为了维护孙女我才说出那番话。若是说他不孝,却也话重了。孙女知祖母因着担心我姐弟二人,所以才会无意说出这种重话。您是关心则乱。还有四姐姐。听说今日她也跟了去。她必然也是关心则乱,这才未禀示长辈出府的。孙女还听说四姐姐在那里被纨绔子调戏了。不知四姐姐如今心情可缓了过来?”

林珺只不提纵马在街上规不规矩,只说出府未请示不对。既然要斥责她姐弟二人,那林怡也不能免了。

何况林怡还发生那等事情,她走时不让那些看到她的下人说她来过。她便以为能瞒得住么!

那些下人里虽然没有她的人,可当时出府的外院下人也多,那么多双眼睛。怎么会看不到她?

今日她就让祖母王氏尝尝自食其言的滋味。凭什么她姐弟二人就得被她怒然斥责,而林怡却相安无事。

她这几年一味的隐忍。难道就以为她是病猫了。总之因着爵位双方利益永远无法调和,她又何必再忍。

林怡出府被调戏的事情,她自己是有心瞒着的。她还没有想到要如何将那个事情掩盖过去,就直接被林珺当众揭了出来。如今在厅堂上的众人,除了阮氏可还有各房兄弟以及张姨娘也在。

林珺话完,二太太阮氏忧心的看向女儿。她方才一直在王氏身侧站着,静观着林珺姐弟被斥责。

阮氏嘴开开合合几次,才惊虑急切的看向女儿问道:“可——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