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玄会游水,可他胳膊被捆着,又如何游水?

因夜里水凉,王舒玄又是羞耻,又是担惊受怕。再加上胳膊上还有伤,因而他被五城兵马司会游水的人拖上来后,就昏了过去。

就算沁园里有灯笼,众人也打着火把,可这人工湖附近是江南园林的设置,离湖不远处才是走廊,因而此处夜里倒是比沁园别处暗。这也正好让那两个黑衣人乘机逃脱了。

隔日里,一切看起来似乎风平浪静。贺荀提心吊胆的在府里病休中,尽管今日并不是休沐日。可经历昨晚那羞于启口的一切,他不病也要病了。至于王舒玄估计是气怒羞愤交加,又担惊受怕,还在昏迷不醒中。

就在这一日一大早,林珺得了消息,知道事已成。杨阁老也得了消息,正想着如何善后。

可已经晚了,也不知谁如此大的手笔,京都的大街小巷到处都有免费的话本子四散。虽然那话本子未指名点姓,但里头的人无疑不是照着王舒玄和贺荀的模样画的。

“这是真的?”说话的此人乃一个五品官员府里的厨娘。

“真的,丢死人了。虽不知这官员是否就是如话本中的模样,不过这官服可是二品大员的官服。”厨娘的儿子极有见识的说道。

“你哪里来的话本子?”厨娘惊讶的问道。

“菜市场的小混混们在发,免费的。”

“那不要让人看到你有这话本子,听到没?”

“娘,怕什么,指不定人手一本呢!”

“真有其事?”问话的此人是观音寺附近的茶楼伙计。

“观音寺的寺墙上也不知谁画的。我去看了,确实是二品和四品的大员。那画上的两个黑衣人真乃侠士也,为民除害啊!”答话的此人乃这茶楼的说书先生。

百姓的智慧是无穷的。这说书先生已经在肚里打好了腹稿。他不仅为两个黑衣人按了个侠士威名,也将王舒玄和贺荀自动归类到贪官污吏的系统里去了。

接着便是这一日的朝堂上,朝堂上的某些监察御史如打了鸡血般的兴奋。一直被压制的右都御史熊川这些时日也没有外巡,因而他直接上了折子弹劾王舒玄与贺荀。

此时御史王湛还在狡辩着:“……那里是普通民居而已。”

“荒唐,简直一派胡言!民居?若是民居。为何做那等买卖?若是说是那里是王大人的外室居所。为何两位大人都去了那里。难不成两位大人的外室还互用不成?你且不要狡辩,内子当日就去了观音寺。家眷回来就报了此等怪事。当日在场的还有西城指挥使和锦衣卫同知。他们对此事可看的清清楚楚,都是证人!”没错。反驳王湛这话的是一位监察御史。当日他家太太也在观音寺。这个监察御史虽然只是七品的官,可如今终于逮着一个人证物证齐全的把柄了,他如何能不上奏,不究查。

端坐帘后的曹太后面色铁青。这等大事如何毁尸灭迹。而端坐宝座的皇上萧煜,他则极为耐心的听着那御史说话。反正最终王舒玄和贺荀都要丢官。座下的御史们唇枪齿战的连风度都顾不上,他也懒得呵斥了。

“微臣启奏,如此行止不端的官员,应立即做出处置。”熊川十分理所当然的为御史们的唇枪舌战做了定论。

“准!”想阻拦的无可阻拦。萧煜便十分顺利的准了熊川所奏。然后他又说道:“大周律,官员嫖娼者,罢官永不启用。就将二人立即免职。左都御史有监察百官之职。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午门外杖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