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肉来了!”卫效理欢欢快快地端出了盘子,香气早在刚出厨房口就已经飘了过来,实在让人垂涎欲滴。

“六叔,一起吃吧!”向雪站起来,不好意思地看着被自己和卫哲东已经瓜分了至少一半的羹汤说。

“不用不用。”卫效理垂涎地看着东坡肉,显而易见地咽下了一口唾沫,然后闭上眼睛,很坚定地摇头。

“雪儿,我们吃。”卫哲东拍了拍她的手,“六叔,要不要再喝一杯?”

卫效理眼睛一亮,把手里的杯子伸出来,又很快收了回去:“不行,等我做完西湖醋鱼,再出来职你们喝一杯。要不然,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吃了。”

说完,还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酒瓶,又看了一眼东坡肉,咽了咽口水,转身回厨房去了。

向雪呆怔怔地站着:“明明六叔很想吃肉啊,为什么不能吃?”

“他得的是一种怪病,不能吃肉,只能吃一点蔬菜。”卫哲东看向厨房的方向,“就算只有一点碎肉星子,他都会胃部痉挛,痛得死去活来。所以,他就爱上了做菜,还特别爱做肉菜。不能吃,看着别人吃得香,他也会多少觉得安慰。”

“啊?”向雪吃惊,“还有这种怪毛病?那……六叔不是太痛苦了吗?”

“是啊……”卫哲东的脸微微沉了下来,“六叔嗜酒,可是酒也不能多喝,只能喝这种定制的酒。虽然闻着很香,有五粮液茅台的味道,其实酒精的度数并不高。不然,他的胃也受不了。每次最多只能喝两小杯,再多了不行。”

“这病……是天生的吗?”向雪犹豫着问。

“不是。”卫哲东摇头,却没有说下去。

或许,这又牵扯到了卫氏的秘密吧?可是卫氏的大本营明明在京城,为什么卫效理会跑到蓉城的城郊结合处来开一间不起眼的小店?

“六叔在族谱上已经去世了。”卫哲东又扔下了一枚定时炸蛋。

“啊?这又是为什么?”向雪怔愣着问。

“以后再和你说吧,先吃饭。”卫哲东的脸沉沉的,似乎心情也不那么好。揭开往事的盖子,闻到的一定不是馥郁的香气。

“那我以后能来陪陪六叔吗?”向雪脱口问。

卫哲东眼睛一亮,又很快笑了:“你有这个时间吗?整天恨不能不吃饭不睡觉看书听课做习题了!”

向雪默然。

“再说,六叔也不常在蓉城,这里只是他的一个落脚点。他往往天南海北地跑,很少回国。”卫哲东摇了摇头,“不过看来六叔还挺喜欢你,以后他回蓉城的时候,你就抽个时间来看看他吧。有时候,他回来我也未必在蓉城。”

“好啊!”向雪连忙点头,“不过,别再让六叔做菜了吧?辛苦做出来的吃,自己却只能看不能吃,多痛苦啊!”

“在六叔看来,至少比不能吃不能看好。六叔年轻的时候是个顶顶爱吃的,哪里有什么好吃的都如数家珍。”

“难怪会有一手这么好的厨艺呢!”向雪恍然。

卫哲东摇头:“并不是所有的美食家都是一个好厨师,六叔以前只会吃不会做的。是后来得了这种怪病,才开始捣鼓起做菜来。不过,六叔天资聪慧,学什么都能学到超一流的水平。所以,哪怕杭帮菜,他也能做得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