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去长滩过年的时候,捡到了很多漂亮的贝壳。可惜长滩不允许把贝壳带出海岛的,所以捡了欣赏了,最终还是在最后一天,把它们送归大海。我还捡到过一枚宝螺呢,据说是世界名螺之一。”向雪连比带划地说着,带着小女孩的喜悦,但言语间不免有些遗憾。

“如果不是这样,长滩的贝壳恐怕也被捡尽了,哪里还可能保持那样高的水准?”卫哲东了然地说,“这里的贝壳就别指望了,有漂亮的,都被附近的渔民们捡起来出售。”

尽管带着画板,可是因为气温太低,向雪作画的时间并不多。总是画不了几笔,就忍不住把手送到唇边呵气。

而每每这种时候,卫哲东总会贡献出自己温暖的大掌,把她的手合在掌心。

“不公平啊,为什么你穿得这么少,可是手掌却这么暖和呢?”向雪有些嫉妒地看着眼前眉目英挺的男人。

他只穿着一件衬衣,外面是修长的长款羊绒大衣。再反观自己,早已经换上了卫哲东为她准备的羊绒衣和羊绒长裤,外加长及脚踝的羽绒服,整个人缩在衣服里倒也罢了,可只要把手伸出来,就感觉冷气入骨。

好不容易完成一幅素描,不及上色,向雪就忍不住逃回了酒店。

酒店里的暖气,总算让她缓过气来,说话也不哆嗦了:“没想到海边更冷,明明海洋性气候应该冬暖夏凉的。”

“相对于大陆性气候来说,海洋性气候确实夏日凉爽,冬天不冷,日温差小,所以很多海岛都成为避暑胜地。但是你还得注意这块海域的纬度,再温暖也温暖不到哪里去。就比如北冰洋,那真是大片海洋了吧?可人家照样终年有着厚厚的冰层。”

“我不就是被冻着了,所以抱怨两句嘛!”向雪做了个鬼脸,“不用给我上地理普及课吧?”

“快喝碗热汤。”卫哲东亲自动手盛了一碗汤,“暖暖胃。”

“嗯。”向雪喝下一口热汤,舒服地叹息了一声,“一下子手脚都暖和了。”

“如果你还是觉得冷,我们下午就呆在房间里,明天上午再回京城吧,反正房间我已经续订了。”卫哲东怜惜地说。

“那可不行,现在我都难得来一趟海滨,怎么着也得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落下去。”向雪急忙反对,“看了日出再看完日落,才算没有辜负这片海。”

“那就别再写生了,我们可以用相机记录下来,回去以后你再凭记忆画出来,也是一样的,或者可能效果更好。”卫哲东提议。

“这条意见,我决定采纳。”向雪看着自己的手,“如果再画下去,我怕回到京城就发现手上生冻疮了……”

“怎么了?觉得不舒服了吗?”卫哲东顿时紧张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向雪急忙摇头。

事实上,向雪并没有真的等到黄昏。因为静谧的午后,阳光射下来的光线,让人觉得有点暖。

“我记得每次出国的时候,看到海滩上打着伞戴着太阳帽的,清一色都是华人。国外的游客不管男女,都喜欢晒个曝光浴,把肌肤晒成非常健康的小麦色。偶尔露出泳衣的肩带,才会发现原来人家是白种人。”向雪一边走一边说着曾经的趣事。

“你和谁去旅行?”卫哲东忽然问。

“更小一点的时候,是父亲带我去的。不管工作有多忙,都会安排两次长途旅行,寒假里一次,暑假里一次。后来大一点,就和朋友去。”

“和陈焕青也去过吗?”卫哲东假装轻描淡写地问。

“只在周边旅游过,也不是单独的。”向雪心里暗笑,这男人不会直到现在还要吃陈焕青的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