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府彻夜通明,觥筹交错间是一片的欢声笑语,舞池里男男女女翩翩起舞,难得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严忻一身深灰色的军装如松柏般站在一群人中间,眉眼间有着淡淡的笑意。

“平洋军这次大获全胜真是可喜可贺,严大帅年少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啊。”科尔斯端着杯红酒,用有些古怪的语调说着恭贺的话,透明的高脚杯在水晶灯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严忻淡笑一声,用只有两人可以听到的音量说道“这还得多谢科尔斯先生的帮忙。”

科尔斯志得意满的笑着拍了拍严忻的肩膀,却没有看到严忻眼中深处的冷意,他总有一天会将这些人都赶出去。

“什么说的这么高兴?”左川端着两杯酒走到严忻身边,递给严忻一杯,然后十分自然的揽住了严忻的腰,别以为他是土匪就没第六感,那些跃跃欲试想抓他媳妇儿当女婿的眼神简直不要太明显。

对于腰间突然出现的大爪,严忻并没有任何的表示,十分放任的让它明晃晃的呆在自己腰上,并且十分自然的将身体往后靠了靠,十分的默契和谐,看的一堆暗戳戳想要给年轻有为的严大帅说媒的贵妇们几乎扯碎了自己的小手帕。

四姨太此时风光无限,她现在已经是大帅府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曾经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名流权贵现在一个个都对她巴结讨好的不行,没有人再会记得她曾经姨太太的身份。

“夫人,大帅年轻有为,这次又打退了樱花国,简直就是我们画国的大英雄,现在不知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孩对大帅芳心暗许呢。”穿着宝蓝旗袍的太太扇着香扇幽幽笑道。

四姨太这些日子也是匆匆背了这些权贵的关系谱,还没有到理论过度到实践的地步,面前这个对自己笑的一脸谄媚的女人她是半点印象也没有,只能端着高贵冷艳范儿,说道“我家忻儿去年就成婚了,恐怕那些小姐们是要失望了。”

儿子已经明确表示了被女人伤透了心,当娘的自然不会再往儿子伤口上撒盐,再加上左川这些日子实在是颇和她心意,就现在脖子上戴着的项链就不知羡煞了多少贵妇,而且她心中还有个特别隐秘的原因,就是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儿子和左川在一块她就觉得特别养眼,心跳的就特别快,完全不想有人来破坏这份和谐。

而四姨太的这番说辞简直震呆了所有的人,当娘的任由儿子和男人在一块儿,简直心大的可以,但想到当年严忻和左川在一块儿的祸首,所有人都恨不得跑到大帅府后院挠死作死的前大帅。

四姨太声音本来就大,她说的时候还带着敲打意味,所以整个宴会的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下可把左川感动的不行,决心一会儿就去扒拉私库,坚决要找出更闪、更亮、更大的首饰送给四姨太,四姨太简直就是他亲娘。

宴会过后,严忻和左川一起送四姨太回了房,才两个人手拉着手在院子里遛弯。

月色下,整个大帅府都显得宁静美好,连平时恼人的蝉鸣都格外的悦耳,左川牵着严忻的手,嘴角止不住的往上勾。

“笑什么?”严忻问

“开心啊,你不开心?”今天四姨太当着大家的面承认了自己的地位,虽然两人已经成了亲,但这种被长辈承认的幸福感也是甜的让心都化了。

严忻伸出另一只手刮了下左川的腮帮子,这也太容易满足了些,两人走走停停赏夜景,竟觉得时间就停在此刻就好了。

而同时四姨太则一脸怒意的瞪着陈锋。

“你有种再说一遍?”

陈锋叹了口气,十分无奈“夫人,我们这辈子只能有缘无分了。”现在她再不是那个小小的需要自己保护的四姨太,他的存在只能让她为难。

四姨太柳眉都要竖起来了,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竟只等到了这四个字,四姨太再也按捺不住直接骂道“呸,谁和你这怂包有缘,我这个给人做了快二十年妾的妇人可不敢高攀陈队长,我明天就跟大帅说,让他寻摸个和我层次差不多的贩夫走卒嫁了就是,以后再也不在陈大队长面前碍眼了。”

陈锋哪听得四姨太夹枪带棍的一顿骂,本来是为了对方好,却反而又惹得四姨太伤心了,他上前几步,嗫喏半晌才只吐出两个字“阿瑶。”

四姨太涌在眼眶里的眼泪立马就落了下来,看着陈锋的眼神哀怨缠|绵的几乎没把陈锋的心给揉碎,再是铁汉也有柔情,何况陈锋也不是那么意志坚强之辈,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将四姨太搂在了怀里,看着四姨太眼角眉梢的情谊,陈锋觉得即使被严大帅罚去边疆做苦力也是值得。

樱花国战败后,平洋渐渐进入了高速发展阶段,严忻兴办实业,着重工业发展,在平洋广开学堂,每年选拔优秀学生前往牛排国、香水国等大国学习,这些学生回国后往往成为了画国的栋梁,为画国的发展添上了必不可少的一笔。

两年后,香水国、牛排国、面条国等大国则因为各种资源开始了长达七年的战争,再也无暇顾及远在另一端的画国,严忻趁这个机会加大力度发展重工业,开启和南方政府的和谈,并且加速军事武器和船只的研发,他的野心从来不仅仅是在画国本国,他还想着远渡重洋,将曾经画国所经历的一切也让那帮侵略者好好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