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伯笑着说道:“将军,元丞相对您有恩,您虽是他的义子,但更是皇上的臣子。为人处世,但求无愧于心啊。”

虽没明问,叶伯心里却也明白了七八分。

将军四岁之前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小小年纪在京城跟着那些乞丐乞讨,一次偶然的机会元丞相在一个巷子遇见了他,当时他因目睹几个地痞杀人而差点被杀害,是元丞相把他从地痞手里救了下来,看他可怜,又把他带入府中,认为义子。

这个恩情将军一直记在心里,对元丞相有着极其深厚的感情,这点他是明白的。

将军虽不善言辞,却是个知恩图报,温厚老实之人,这些年虽贵为将军,但没少帮助元丞相。

不过,自古忠义不能两全。要是大公子真的在政绩上出了问题,将军也是不能公私不分的。

叶澜知道叶澜是在提点他,脸上露出浅笑,应道:“叶伯,我知道怎么做了。”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身在其中才给自己平白无故添了许多困扰,叶伯这么一说,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如果大哥是被冤枉的,他自会向皇上禀明真相,如若不是,他也不会念及旧情的。

今日义父明里暗里都在探他的口风,他总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将军明白就好。”叶伯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叶澜和叶伯刚回到叶府,就有一只信鸽飞到他的肩膀上。

他伸出手,信鸽像看得懂他的意思似的,立即飞到他的手上,他面色不自觉地缓和了一些,把信鸽腿上的纸条拿出来,浮起了一丝浅笑。

信鸽扑哧着翅膀飞走了。

跟在身后的叶伯疑惑地看了一眼信鸽,跟着叶澜走到屋里。

叶澜一进屋就看纸条,看了之后,勾唇轻笑。

“将军,那个姑娘又来信了吗?”

叶澜把纸条放进袖子里,背对着叶伯,淡淡应道:“嗯。”

“叶伯,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先出去吧,我歇息一会。”

叶伯应声退了下去,准备关门时狐疑地看了叶澜一眼。

摇摇头,心里疑惑着:将军最近经常和那个姑娘有书信来往,而且每次看到信时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了。

难道?

叶伯抬起头来,震惊不已。

将军有喜欢的人了?那个姑娘又是谁?

……

“月修容的风寒还没好吗?”柳皇后沉声问道。

“回娘娘,奴婢听说不仅没好,反而还加重了些。最近这几日,常太医每天都会去未亡宫就诊,但月修容的病丝毫不见好转。”

柳皇后闷声喝了一口茶,良久,才悠悠说道:“叫人送些药过去。”

杏儿应声,看见柳皇后沉默,低头思量了一会,才开口道:“娘娘,奴婢听人说,这两日沈妃身子也有些不舒服,好像还呕吐了。”

柳皇后抓着茶杯的手有点轻颤,茶杯倾斜着,里面的茶滴滴答答地倒在了地面上。

“你说沈妃呕吐了?可有请太医去看过?”柳皇后脸色阴沉地问道。

“未曾,沈妃呕吐的消息还没几个人知道。”

茶水溢到柳皇后手上,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低头看了自己的手一眼,把茶杯摆正,沉默不语。

“娘娘,可否派太医过去瞧一瞧。”杏儿心有不安地说道。

沈妃身子不舒服,却不找太医,实在让人可疑。

尤其是听说呕吐得特别厉害,听上去像是有喜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