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路出宫朝集市上的一个大酒楼走去,相谈甚欢,未曾注意到有个人影一直在尾随。

……

另一边,言帝回宫便马不停蹄地处理了大皇子的后事。以南枫国王爷的礼遇厚葬皇陵。依南枫国祖训,有封号和封地的王爷或是未成年的夭折皇子都没有资格下葬皇陵。言帝此举,已是给了柳皇后十足的颜面与重视。

下葬仪式整整举行了一天,朝中所有大臣全部都要前往皇陵参加大皇子下葬一事。如此礼遇柳皇后和元家都始料未及。痛死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亲手把自己的骨肉下葬,柳皇后在陵前泣不成声,葬礼即将结束之时终是在晕了过去。

眼看着大皇子的后事处理得差不多了,言帝叮嘱几句,带着柳皇后回宫寻找御医诊治。

柳皇后病了,睡了一天一夜,都未有苏醒的迹象,毫无起色。

那些太医想方设法,才对症下药,让她在午时醒了过来。

言帝闻言立即赶往未亡宫,走到外室时,看见正端药进屋的杏儿,扫了一眼,蹙眉道:“朕听说这些日子药老久居宫中,怎么皇后病了却没有看见他?”

杏儿心里一咯噔,瞬间慌了神,眼神闪躲地望了望里屋的柳皇后,低眉弱弱地应道:“回禀皇上,药老最近醉心制药,听说宫里草药众多,求了娘娘入住皇宫。娘娘看药老爱药心切,才同意了。也正因此事,他在制药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一种毒草,至今昏迷不醒,只怕这辈子是很难再苏醒了,药姑娘便带着他回药王谷去了。”

杏儿心思细腻,短短几句话就撇清了药老入住皇宫的嫌疑,加之交代了来龙去脉和他如今的行踪,着实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言帝面色肃穆地盯着她,帝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杏儿轻咬着唇瓣,几近站不住脚,紧紧地埋着头,不发一语。

她浑身僵硬,一动不动的,即将站不稳身形时,言帝移开目光,掀开珠帘走了进去,未再发问。

杏儿顿时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跟了上去,不敢抬头。

看见柳皇后醒了,言帝出声安抚一会,出了门去。正当宫人以为他要回宫之时,他突然转头大步流星地朝偏殿走去。

一个宫人大惊失色,不敢上前阻止,急匆匆地跑进柳皇后寝宫,回禀此事。

柳皇后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来,刚往外小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侧头对杏儿说了一句话,杏儿迅速领命而去。

言帝刚走到囚禁三皇子的屋子外头,杏儿冲到他跟前,挡住他,神色焦急:“皇上,娘娘又晕过去了。”

言帝皱了皱眉头,吩咐道:“福仁,再叫几个太医过来,若不能救好皇后,提着他们的脑袋来见朕。”

福仁领命小跑着走了。杏儿对上言帝阴冷的眸子,欲言又止。言帝则绕过他的身子,一把推开房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三皇子下意识地往布幔后面躲,瑟瑟发抖着。言帝左顾右盼,却发现空空如也。

坤宁宫前两天晚上刚发生了怪异之事,那些宫人自顾不暇,平日里寸步不离的嬷嬷也不在屋里,更别说那些伺候的宫女。

言帝想了想,抬脚往里走了进去。距房门只有几步之遥的右侧,那个嬷嬷看见房门被打开了,匆匆忙忙跑了过去,冲进里面,看见一个面生的宫女,喝道:“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随即微微转头,映入眼帘的全是一群生面孔,她惊慌失措地朝外喊了声,“来人,快来人啊,月妃派人劫持三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