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些天,只有两人面对时,路露对柴安安的称呼直接变成了“安安”。无形中,两人的距离近的跟骨肉相连的姐妹似的。

似是早已习惯路露这样在称呼上的亲近,柴安安小声回复:“只要有人观看,就是在意。”

“可能是胜利就在眼前的缘故,我有些沉不住气。”路露把心里话说了出来。看来,对柴安安的主意,路露信心不是很足。

“只因为胜利就在眼前,更要小心谨慎。”坐在那一直注视着对岸的柴安安看了看路露,扯了扯嘴角,又补充道:“谨慎归谨慎,能巧取的就巧取。”

对岸来观察这边的人,好像也是轮值,两小时换班。

沉默了好一会儿,路露犹豫着又说:“就算我们成功了。你说会不会因为我们的办法极端被取消资格?”

“这是你们四个内心最纠结的原因吧?”柴安安尽量把脸上的笑变得自然一些。

路露快速追问:“你不纠结吗?”

“我是个想法单一的人,向来只达目标就行,不太想后果。”柴安安又看向对岸。

见路露不再回答,柴安安又来了一句,完全扯开了话题:“我来特训队之前是浪沧大学的在读生。你呢?”

“我是从警队来的。”路露突然声音有些惊诧地问:“浪沧大学的在读生?竟然来特训队?浪沧大学可是名牌大学,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几年都极难考进去。从那里毕业的人不比在特训队出来的有前途?不对,是有前途数倍。你这选择,我真是不明白了。”

“我现在也纠结的很,总在闷心问自己,我这样的选择对不对?”柴安安快速看了路露一眼,收起笑容,认真地说:“可能就是因为这种纠结吧,我不是退学的,是休学来的。有一天我反悔了,还可以返校去继续学习的。”

“好,这样好,留后路是对的。”路露连连点头,然后有些沮丧,不过又似乎突然又有勇气了,抬起头,说:“我也有退路。只是我的退路就是大不了回原警队。虽然被退回去,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被领导训斥一顿,再听一段时间的闲话也就没事了。”

“应该不会出现你被退回原警队的可能。以前训练,你的体能成绩在女队里总是第一,再加上这次的历练,不会有比你更出色的警员了。”柴安安本是安慰路露的,可摆出来的都是事实。于是她突然觉得越来越有理由了:“这次‘离弦箭’招人,不招你这样的,还要哪样的?难道那些按部就班,唯唯诺诺的人才是被招收对象?”

“希望如你所说。”路露还是信心不足。

“到时就说都是我的主意,你们可能还不知道,我在沧城有后台。我妈妈是沧城警界坐第一把交椅的人。什么罪名,他们都得打狗看主人。不是吗?”柴安安想极力说服路露遵从她怕方案。一路来都没有显摆家世的她,现在竟然连母亲大人的官职都给搬出来了。

路露沉默了。

细细看了看路露的表情,柴安安又说:“这一趟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我也过够了。现在极想念上大学的日子。我恨不能让他们赶紧把我赶出警队,我好过回我优哉游哉的上学生活。”

又沉默了好一阵儿,路露叹了一口气:“好吧。就按你的说。”

“就是呀,不要再纠结了。”柴安安笑了。这一笑是真笑,笑容明亮的像初出云霞的阳光。

“虽然我不知道你真正休学入特训队的原因。可是我现在选择附从你的安排,完全按你说的做。”路露话语坚定,像是经过深思熟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