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听沈磊说柴郡瑜这次又遇上了毒贩中的硬茬,枪战中,她受伤了。然后被神密人带走了,生死不明。具体是什么人接走,接到哪去了,沈磊只汇报说正在追查。但去哪儿查,具体线索,沈磊也说不知道。沧城特案那一块现在私下里由钟森帮着处理。沈磊的态度很沉稳,态度也不似平常出大事的样子。这点我也很纳闷;不过我不做没有证据的怀疑。”殷部说得详细,有用的和没用的都说。

出于某种好奇郝麟追问:“对方是什么人?你是怎么调动的。”

“天地良心,这可不是我调动的。我只是按你的建议露了柴郡瑜不在浪沧城的事实,然后就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仇家对付上她了。”殷部好像真得有些后悔似的,长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她的英勇不减当年,智谋更是缜密;要不是穆明剑一直是我心里的痛,我也不允许任何人对她有任何怀疑。尽管这样,我也希望她能化险为夷,尽快恢复健康,毕竟在真相没明白之前她只是有最大嫌疑。好了,我要休息了,接电话时间长了特护不愿意。”

郝麟不出声了。他想到了对着窗外发怔的柴安安,原来母女之间还是有某些预感的。

说是要休息了,殷部在电话里突然话锋一转:“有些事,既然决定做了,就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现在和她女儿走在一起了,要把握分寸,不要过于沉溺于儿女情长。当年的穆明剑就是个例子,本来知道柴郡瑜的心另有所属,非要在柴郡瑜被追杀的情况下娶她,最后的结果就是抱得美女归了,可也因此送命——前车之鉴你要谨记。”

“放心吧,柴郡瑜是了不得。可是她的女儿是菜鸟一只,翻不起多大的浪来,都在我的掌握之中。”郝麟话里的自信不像是表演给殷部听的,像是他本来的底气就很足。

也是的,就柴安安和他撞上之后,哪一次不是他站着决定性位置操控胜利?就算柴安安身手不错,偶尔出手时阴损得很,不是现在也收敛了,不敢有什么出格的动作了吗。

这个殷部其实就是殷绿杨的父亲,陈啸——柴郡瑜和殷绿杨在沧城的靠山。可是怎么又和郝麟如此聊天呢?而且郝麟叫他殷部。

以前这个陈啸明面上是沧城父母官,其实也是秘密战线上的老狐狸。他在这个职位上姓殷名饕。

殷饕曾经也是穆明剑当秘密战士时的上司。

现在殷饕自称人已老迈,需要休养,其实只是去了明职,可在秘密战线上他的职责管理稽查部。这个稽查部就是清理管理队伍里的二心人士,不管职位多高,只要拿到违纪铁证都会不留情面。只所以他去了明职,老迈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连柴郡瑜这样的人都能被举报,那么其他人呢?可能更不干净。平静了多年的官场,需要一次从上到下的彻底清洗。沧城,既然柴郡瑜被举报就从柴郡瑜开始。

第二天,郝麟当然没有把柴郡瑜受伤之后下落不明的事告诉柴安安。

不过,郝麟对柴安安更好了,竟然提前早起开车去给柴安安买她最爱吃的早餐。

柴安安看着一个城北、一个城南的两样早餐摆在面前时多少还是有些感动的。

她吃了郝麟那么多的饭菜,头一次大清早对郝麟说了两个字“谢谢!”。

郝麟愣怔住了,然后像是不好意思地扯了扯嘴角:“听到你一声‘谢谢’真不容易,不过很好听,希望你经常对我说。”

柴安安闭嘴不语了,沉默地吃着早餐。

她不是想故作深沉的,是一种无形的气氛总让她提不起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