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柴郡瑜又说:“郝彬如和穆SIR曾经一明一暗是支撑浪沧城平和安顺下来的中流砥柱,却不想——”

柴郡瑜没往下说;因为她能说出来的郝玉如都知道。

良久之后,郝玉如说:“郝麟好像不知道我是她亲姑姑;所以他没有认我。我故意和他对面偶遇过,他都没有任何心理、眼神变化。他不知道在这世上还有我这个亲姑姑存在。也是的,哪有像我这样的亲姑姑呢,在他的成长过程中,都不知道他的存在,更是没有给过他任何血缘关系的关爱。”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然后,郝玉如接着说:“我查了他的成长经历。十二岁之前都是在某国际福利院里。郝麟从小就是他的名字。十二岁之后郝麟就被捐助上学了。在美国英国都分别呆了五年。过后他又回到那个福利院。此院的福利基金后来交由他负责……现在,钫钜的主要收益也是纳入那个福利基金的。他是一个能在商业上创造奇迹的人,继承了他母亲的聪明和父亲的执着。就是经历上看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可是越不妥越觉得有些奇巧,不知道究出真相后到底是什么样子。”

柴郡瑜勉强笑了笑,问:“原来,你不告诉我郝麟的底细,是不是怕我对他不利?”

“有那么点担心。毕竟鹰十一当年自戕是你一手造成的。害怕被报复,你会做自我防护。防护过当就会伤害到他;所以我不想让你知道他的来路。”郝玉如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

“怎么能这么说——我有那么狭隘吗?”柴郡瑜的话半路打住了。因为她觉得这句话连自己都不能说服,何况对方是精明如狐的郝玉如。况且,当年的鹰十一的事件确实是她一手经办的。若说那件事上,她没有后悔过,那也是自欺欺人。

“我现在把话说到这里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郝麟应该不知道他亲生父母的事。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威胁、报复心理。他和安安的事你反对过;现在你还是考虑一下接纳他吧。当年的事,抛开对错,只说人情的话——毕竟从某些事上,你间接的造成了他是孤儿的身份。”郝玉如说这一堆话,原来是在帮郝麟说话。好像陆铖不是他的儿子似的。不知陆铖听到自己的妈这么对他之后,会作何感想。还好,陆铖听不到。

不过陆铖听不到,也没有人帮他问了一句。

“那陆铖呢?”柴郡瑜问这句纯属好奇加多余。

不过,郝玉如还是耐心回答了:“陆铖从小到大都很顺利。他喜欢安安,我成全他。他和安安是两情相悦,却爱的不够深;要不然不会有申艳出现。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也不强求。陆铖的人生需要打击,那样有助于他早日成熟。安安是个好孩子,我是从小都喜欢她。既然和我没有婆媳缘。那和我娘家侄儿在一起,也算是肥水没流外人田。”

“你那算盘打的还真是只赚不赔。好吧,不题那郑洋洋也罢。就看在当年郝彬如的面上,我也不能反对郝麟和安安来往。”

柴郡瑜话里虽然答应了什么,可一点也没放轻松的意思,接着又说:“不过,如果他们自己闹掰了,我就管不着了。”

“安安和陆铖的婚虽然没结成。聘礼就不用退了,就当是我替郝麟下的聘礼。”郝玉如说这话时,声音异常的平静。

“那么重的聘礼不退,我好像会过意不去的。用句流行的话问,你老公知道吗?”柴郡瑜想让气氛轻松一点。

“我们之间的单独谈话,从来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为你保密,你也不外泄,这是规矩,我们谁也不能破坏了。至于聘礼,我知道你柴郡瑜向来视钱财如粪土;别人会夸你廉洁,我可知道真正的原因——那是因为你不缺粪土。总之一句话,你只要不反对安安和郝麟来往就行了。”郝玉如这话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柴郡瑜也不好拒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