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愠怒中,柴安安愤愤地说:“我从不晕船,不用你多费心。”

“那就好。因为知道你不晕船,没备晕船药。”郝麟的声音还是平静有余,连内心某种庆幸都没有丝毫外露。

“你怎么事先知道我不晕船?没准备充分还找这种借口,有意思吗?”柴安安出门时,推了郝麟一把,顺便也把手上的水摸在了他身上。谁叫他总喜欢挡在卫生间门口和她说话呢。

“不晕船,和我吃的东西又一样。我没有事,那你怎么吐了呢?”郝麟紧跟着柴安安。

“我怎么知道?你在我饭里下毒也不是没有可能。”柴安安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怎么突然就坏得不得了。她本来是想走出舱外,再去吃点什么,可是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又折了回来。

郝麟一直跟出跟进,这时在柴安安后面,音调有些浮动:“其实说我下毒,是真的下了。”

“真的?”柴安安驻足。

只听到郝麟在他身后小声说:“只是毒不是下在食物里的,是想在……。”

调戏,赤果果的调戏!柴安安咬着牙,身体微蹲之后,突然起身,身子在纵跃中旋转的同时带着则踢——这一记标准的旋风踢目标位就是郝麟的脸。

可是这一招旋风踢,因为她的腿长,做这个动作特别潇洒,所以为了某种虚荣,她几乎每次都会练这一招。再不用功吧,因为她喜欢,这一招也练得炉火纯青。要不然她气急时也使不出这一招。她正面对郝麟时,能使的招式都用过了。最后她知道只有抓脸最好用;可也得当着自己的父亲青楠木面时才能抓中。

只听,“啪——”的一声,中了!

柴安安内心的欣喜几近轻狂。

她这一脚扫中了郝麟,那不知郝麟得多少天脸是不对称的呢?半边脸是肿的,郝麟会是什么样的姿态假装在那慢条斯理地吃饭呢?她其实还有更多的希望,就是,郝麟最好能掉一两棵牙。一吃饭就痛,一说话就漏风。那以后郝麟还能和她斗嘴时说那些下流的话吗?

只是,下一刻,柴安安沦陷在空前的失望中。

她是踢中了。

不过不是郝麟的脸,而是中的郝麟的手掌。

这时郝麟的手握住柴安安的脚,拿下她脚上只有两根细带子的人字拖随手抛在地下,似笑非笑地说:“花拳绣腿中,这一踢算是能看得过眼的,就是力度不够。腰部的力量没完全用上。要知道女人出脚,如果腰部的力量不调动起来是没有多大用处的;特别是对付比你强的对手出脚时,力度不够就等于自讨苦吃。”

“噢——痛——放手。”柴安安叫了起来。

原来郝麟竟然下手捏了她的脚。她本来是忍着的,可是感觉脚掌的骨头都要拧成一条了,所以她只有出声叫。

郝麟没有放开她,把她的脚一拉,柴安安就撞到了他的胸前。

下一刻,郝麟一手抓住柴安安的头发,固定她抑头看着他的脸时,才说:“你下脚踢我,我只捏了你一下。怎么了,这想哭的样子,难道你比我委屈。”

柴安安恶狠狠地说:“我不委屈。”

看着柴安安的样子,郝麟眼里到是有想笑的意味。不过他忍住了,说:“我真是不明白你这脑子里装的什么?再好的时光也能被你折腾的火药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