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学金还要不要?”

“毕业证还要不要?”

他慢吞吞的一步步朝她走来,眉心紧紧拧着,那严厉的目光,就像是看着自己女儿犯了错的父亲。

随棠一动不动的望着他,直到他站在她跟前,不动声色的把她的手拉下来。

由始至终萧钧默没有看一眼赵澜澜,居高临下盯着随棠,嗓音低沉可怕,“愤怒使人变得愚昧,无知,且幼稚,今天你在这里动手,你就输了。鲺”

赵澜澜看着这突然出现的男人,他那冷漠疏离的态度,俨然是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他身上那种气场让她莫名心虚。

“她打你,想报仇?”萧钧默低声问她囡。

随棠摇头,他又说,“因为顾栩?”

她嗓子变得哽咽难受,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他问她,这让她心中产生一种复杂情绪。

随棠没有回答,萧钧默却明白就是那个意思。

这个时候裴培和室长她们从楼上跑来了,随棠周围已经有了很多看热闹的同学,随棠谁都顾不上,只是不动声色的望着萧钧默。

“还想不想打人?”萧钧默问她。

已经好几分钟了,应该,已经过了气头上。

随棠的脑袋渐渐低下去,咬着下唇,觉得刚才自己的失控和赵澜澜泼辣的跟她动手没什么差别,大庭广众下那么多人,真是难看。

“不想打了我们就走。”

萧钧默面色沉沉的将手伸过去,随棠的脸很红很红,都不敢去看周遭的人,只管把手递给他。

……

那个男人英俊富有,高贵冷艳,他穿得起高级定制西服,开得起全球限量跑车,他是随棠的男人。

如果那次随棠生病时萧钧默来看他的事情被全校百分之一的人背地议论,那么这次他当着那么多人牵着随棠上车,从今以后,剩下那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会奔走相告了。

不过坐在萧钧默车里的那个小女人,她暂时还没心思去惦记那些,因为此时此刻,萧钧默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

应该是生气了。

比生气更严重的是发怒,也许他怒了,只是开车的时候不想发作。

随棠在掂量,到底是打人比较严重,还是为了顾栩打人比较严重。

她不声不响偷偷扫了他好几眼,那人面无表情开着车,目视前方,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但他不爽这是肯定的。

随棠脸上的指印根本还没散去,不过她已经忽视了那麻木感,低头对手指,暗暗揣测那男人的心思。

吃醋了??这情况很恼火啊,随棠觉得他明明很想揍她又一言不发的样子很恐怖,或者他回家之后要对她使用武力?

随棠轻轻转了下脑袋又看他一眼,小声叫他,“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

没反应。

“临时更改了行程?公司有更要紧的事?”

随棠彻底把脸转过去面对他,见他无动于衷便有点泄气,“你坐在车里,是不是都听到了?”

他冷笑了一声。

“那天他.妈妈过世了。”

“我哥也在的。”

“澜澜她带了情绪。”

“其实就是朋友间那种。”?“你别多想啊。”

“我很守妇道的。”

随棠想跟他解释,又很没条理,萧钧默听着就觉得好笑,车子在路边缓缓停下,他淡淡的瞅着随棠,“说那么直白干什么?”

守妇道!

“怕你瞎想。”

眨了下眼,她又说,“你也被那谁抱过,还口红呢。我和顾栩比你和她更单纯。”

“谁知道?”

“你什么意思?”

车子重新上路,可萧钧默那不冷不热一句“谁知道”,让随棠心里窝火,他这是不信任她?觉得她还在惦记和顾栩的旧情?

到家之后萧钧默车钥匙一扔就直接往楼上跑,看样子是不想理会随棠。

随棠站在玄关处,还没脱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