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鼬听到了似有似无、若隐若现的歌声。頂點說,..

那细碎的响动飘入耳中,在心底绽放、轻鸣。

他想起很多个黄昏时分,两名的少年结伴走在河边,夕阳与晚霞缀着绚烂的天空,胖胖的野鸭在粼粼涟漪中玩耍……他听着身边的同伴大讲特讲鸭蛋的一百种吃法,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弧度。

还有很多个清晨,他出门的时候,身后总是跟着一个矮矮的不儿,揉着惺忪的睡眼,撒娇道哥哥你可要早儿回来陪我修行。他轻戳不儿的额头,,下次吧。

……

不知从何时起,他常常会做一个梦。

无数个梦境中,他站在树林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群欢笑。

男孩在笑。

女孩在笑。

婴儿在笑。

老人在笑。

每个人、每个人都在开心地笑着。

然后他转过身,甩下茫然四顾、泫然欲泣的弟弟,开始独自奔跑,就像被什么东西追赶那般,不停地、无目的地奔跑。森林、峡谷、草原、沼泽、沙漠……道路的彼端,是无尽的黑暗,再没有一丝斑斓的色彩。

除了……

一抹耀眼的电光。

他再次转身,凝视着拼命追赶上来的那个人,似有千言万语,却从未开口。

只是,拔刀。

刺穿对方胸口的一刹那,整个梦境开始凋零了。

眼所映之处再无光。

心所至之处再无声。

行将往之处再无路。

他向着天空伸出手臂,却不知自己在祈求什么。

……

突然间,鼬感到自己伸出的手被另一只手握住了。

那只手并不算温暖,但很有力量,紧紧地攥着,似乎怕什么东西会从指间流走一般。

这是……谁的手呢?

鼬想着,却发现大脑麻痹了,思考如烟雾一般模糊不清。

刚刚那短暂的清醒后,疲惫卷土而来,深入骨髓。

得让身体休息一下,至少现在……现在这一会儿……至少现在这一会儿……稍稍休息一下——

鼬再次沉入了睡眠。

这次的睡眠,没有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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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看着眼前的情形,止水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

这一声里,有疑惑,也有担心。

此前在赶走入侵者后,佐助没有理会香燐转移阵地的建议,掉头又回到了鼬的房间前。

而这一次,恰好赶上治疗结束,猫婆婆站在门口向基豪和夜伊着什么。房门虚掩,可以瞥见由咲正守在床边,呆毛左右抖动,轻轻地哼着歌儿。

佐助的脚下没有丝毫犹豫,径直冲了进去。

因为他的出现与行为都太过突兀的缘故,门口的三个人都没有来得及拦住他。紧跟在后面的止水也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佐助疾行至鼬的身边。

“需要休息,不要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