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孤雁推开门,并未屋内看到人,她有些疑惑,这么浓的血腥味,真的是徒弟身上的吗?她扫了一眼屋子,床上有血迹,是小娆自己弄上的?以她的身体状况,那也不足为奇。

桌子上摆了个药碗,邬孤雁闻了闻,味道不对啊,这似乎不是女子葵水来时所用的药味。屋里有人,这人受了伤?还有她那乖徒弟竟然这样护着他,此人必定是个男子,不然也不会不让她知道了。

邬孤雁冷哼一声,“既有客人,何不出来一叙?”

抱着一团穿过的血衣,贴在窗沿下的祁彦此时也很无奈,她这师父怎么就进屋了,是在诈他还是真的发现了。他觉得发现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她进来的太快,而他也只来得及将衣服拿出来,别的东西都没摆放好,十有*会被发现。

祁彦有些为难,他一身女装,要怎么出去见人。

“竟然连面都不肯露。”邬孤雁不满。

“并非在下不肯露面,此时仪容不整,实在不好与雁师父一见。”祁彦尴尬地看着自己一身靓丽的女装,他倒是想出去看看娆娆的师父是什么模样,如今可不能出去了。

“无能小辈,尽是借口。”邬孤雁气愤不已,一扬袖子,向窗子处打去,窗户被打掉,祁彦也无奈地露出了身影。他暗道真是失策,当时要是不开口就好了,哪知道她师父是这么个火爆脾气,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看到祁彦露出的身影,邬孤雁愣住了,虽然戴着面具穿着女装,分明是个男子,她更是气不过来,“伤风败俗!”

那人身上有血,怕是受了伤,手上的衣服华贵无比,怕是此人身份不低。无论哪样,她都不希望自己的徒弟牵涉其中。

“娆娆怕您生气,这才拿了衣服让我换上。”

邬孤雁依旧看不上祁彦,白了他一眼,“伤养好了就快些离开,莫要肖想我徒弟。娆娆,叫的这般亲切,我绝不允许一个来历不明,衣着不正的人迷惑我徒弟。”

见他杵在那里不动,更是气恼,她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慕秋,带这个人去客房,别弄脏了你师妹的屋子。”

来到无量山的洛娆与赫连熙过招时总是心不在焉,好几次都差点被打到,多亏赫连熙及时收了手。

“师妹,你今天怎么了?一点都不在状态。”

洛娆摇摇头,“师兄,我们继续。”

“今天就到这儿吧,等你事情解决了再说。”赫连熙轻轻拍了拍洛娆的脑袋,转身走了。

她见师兄一走,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让她心神不宁的那个人正是祁彦,不是担心他的处境,而是反省自己对他的态度。

洛娆知道,她错过了一个好机会,一个可以提前打破三足鼎立局面的机会。她当时若是直接动手杀了他,日后就不会有楚王与秦王相争的时候,有了她提醒楚王,鸹王则不足为患,洛家一定很容易就能保全,可是她却放弃了这个机会。

她不仅放弃了这个机会,还把他救了回来。当时看见这家伙受伤的时候,一下子就急了,她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担心祁彦?

虽然没动手,洛娆并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告诉自己就当做还之前欠他的债了。嘴上倔着不承认,自己却做了最实实在在的选择。她愣了愣,是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