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远远地窜上天空,有人新婚,正在河东的酒店放烟花庆祝。郴城有烟花禁令,可以燃放烟花的地方只有那么几个。

童心晚看着天空上的朵朵璀璨,小声说:“莫叔叔,你看看你多讨厌啊。”

怎么了?莫越琛转头看她。

“你明明很厉害的,如果你很早就去娶我回家,我就不会断了腿,像一只虫子一样活着。”童心晚看了他一眼,轻轻地问:“你是不是其实很爱叶莘?你看我到底是看到了我,还是叶莘?”

“少酸了。”莫越琛一巴掌拍过来,揉着她的小脸说:“跟着我过日子,这些酸不溜湫的话少说。说得好听点是多愁善感,说得难听,你蠢不蠢?提些有的没的事在这里酸。你是虫子,我天天和虫子睡?有你这么肉乎的虫子?”

“那我说的就是事实吗?”童心晚心里刚刚积聚起来的伤感被莫越琛一巴掌给打散了,气得倒过去就撕他的衬衣,往他心口上咬,“你怎么这么讨厌!肉乎,你才肉乎!”

“好好咬。”他搂着她,摁着她的小脑袋低笑,“把我咬疼了,你知道我会怎么咬你的。”

童心晚拿莫越琛没办法,莫越琛越来越霸道了,或者是他本来就这么霸道,以前还愿意克制一点,现在是彻底露出了他的真面目——就是一匹凶狠的狼。

她哼哼冷笑几声,“你就使劲折磨我吧,我是上辈子欠你的。”

莫越琛挑了挑眉,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慢悠悠地说道:“既然欠了我的,就好好还。”

“你还挺会借杆子上树的,我欠你什么了?”童心晚哭笑不得地说道。

莫越琛低笑,指尖在她的鼻尖上摁,“我说欠就是欠。”

“无赖。”童心晚捧着着他的脸,用力一挤,“莫越琛你原来是个无赖。”

莫越琛拉开她的手,飞快地吻住了她的嘴。他的唇上还残留着红酒的味道,舌尖从她的唇角轻轻地滑过去,灵巧地撬开她的唇,往里头钻。

童心晚又动不了,被吻得呜呜地叫。

卫东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关上了房车车厢和驾驶室连着的门。这隔音效果还不错,驾驶室的声音一点都听不到了。想必前头的人也听不到她们的声音吧?但是看他这架势,难不成还要来一次车……震……

童心晚被他的肆意大胆吓到了,那她明天还有脸见人吗?

车子慢悠悠地停下,关门时传来的响动提醒二人,卫东和赵晶下车了。

但是车子也会晃的呀!

童心晚急了,用力推了他两下,脸覆薄怒,“你干吗呢?”

“亲亲你。”他拔动着她发红的小耳朵,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童心晚呸了一声,“你让我坐好,我不要在你腿上了。”

“粘住了,取不下来。”他挑挑眉,慢吞吞地笑。

“放屁,我是东西啊?还能粘住!”童心晚火了。

“不是东西啊?”莫越琛就着她的话说。

“你俗不俗?就这种文字游戏,八百年前我就不爱玩了。”童心晚抓着他的肩,自己往一边挪。

莫越琛扣着她的腰,把车窗打开。

外面是河堤,大团大团的烟花正冲起来,染透了夜幕暗天。河面上闪动着鳞鳞彩光,一波又一波的水浪往人工铺成的白沙滩上拍打过来。

“好看吗?”莫越琛低低地问道。

“你今天真有兴致,还带我来看焰火。”童心晚看了一会儿,小声说道。

“和小女生谈恋爱,不就是这样。欠你的,我一件一件给你补上。”他笑笑,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再喂她。

童心晚被他的话和酒灌得迷迷糊糊的,就感觉掉进了满是蜜的罐子里。她突然想,若真的必须让她付出断腿的代价,来换莫越琛的爱情,也挺值得的。毕竟人的这一生,遇上真爱的机率太低太低。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爱情奋不顾身,飞蛾扑火呢?她是那只小飞蛾,他是那团熊熊的火,他能照亮她,也能毁灭她。全看他的。

不过莫越琛还是要脸的人,没强迫她在车上大战三百回合。在这条长长的、人来人往的河堤上,她看到了亲密牵手的小夫妻,有父母牵着孩子的一家三口,有白发苍苍的老两口,还有穿着校服情窦初开的小情侣躲躲闪闪地拥抱、悄悄亲吻……

世间情字千万种,爱情最烫。童心晚被莫越琛烫得浑身哆嗦,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