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宛儿忐忑地跪在地上,这是她第二次见到皇上,虽然她当初不太愿意遂家人的愿进宫;但既来之则安之,性格乐观开朗的她仍是活得有滋有味。

更何况如今升级为娘亲,她更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想到这里心里便异常的甜密。

董宛儿跪得久了,加上这几天害喜害得厉害,当下顾不得时间场合捂着嘴呕吐起来,两旁侍候的丫鬟忙熟练地拿来漱洗盆,让她吐个够!

宫月这才收回目光,想上前扶起她,脚才踏了两步,最后还是踌躇着收了回来;随即吩咐侍女将她搀回床止,并招来御医为他诊治。

宫月心里很复杂,既有一开始得到消息时的震惊,又有混沌无知的迷茫,却独独没有初为人父的喜悦。

在紫宸宫待了片刻,便起驾回了御书房。

和言初从翠竹轩回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副诡异的画面,御书房门前一片的宫女太监,全都低着头神情严肃,连辰都立在旁边一动不动。

而宫月仍在低着头看着奏章,朱笔停在半空,神情认真,似乎完全没注意外面的诡异气氛。

和言初进来的时候满身臭汗,和蓝素她们打一场过了把瘾心里畅快多了;瞥了眼眼观鼻鼻观心的辰,递给他个眼神,示意他将这些人都带下去,自己径自往里走去。

见宫月浑然忘我的样子,不禁心疼起来,从早上到现在都过晌午了,他是铁人吗?又不忍心打扰他,任命的做起他的本职工作,端茶倒水无所不来。

“月,中午都过来,我们去用膳吧!你这样虐待自己就是铁人也会受不了的!”和言初抽调他手里的东西。

“言初......”宫月看着这样担心自己的爱人,突然悲从中来,鼻头一酸差落下泪来,又不愿在他面前示弱,只得生生忍住。

“怎么了?”和言初看着这样的宫月惊讶起来,虽然他很喜欢月对他依赖,但如此反常的他还是让他不安,月可从来没这么叫过他,“发生什么事了?”

宫月定定地看着他,见和言初紧张兮兮的,知道自己事态了,连忙正襟危坐道:“逗你的......”接着没事人似得继续批奏折。

和言初看着变化如此快的宫月,失望之余暗骂自己杯弓蛇影,笑着道:“走吧,我的皇帝大人,吃饭去!”拉着不好意思的宫月往饭厅走去。

宫月深吸了口气,千百个念头在心里转过,虽然刚刚也曾想过让那个才存在不久的生命消失;但天无绝人之路,毕竟知道了他的存在,心里还是有些留恋的。

他想通了,即使有他的存在也不影响他跟和言初的感情,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不要告诉他,等以后再慢慢跟他解释吧,先留住他再,他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患得患失!

接下来的几天宫月除了和和言初浓情密意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外,边开始着手亲自去闵江的事;如今时局动荡不安,宫月准备亲自出马,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图谋不诡扇动是非。

而当宫月把这样的想法一提出来,与和言初一拍即合,他也好长时间没回去了,而逍遥山庄刚好就在闵江的东南方,过条江就到了。

难得的机会,他想带月一起回去,回到他出生长大的地方,也就是俗话的带媳妇回去见公婆了。

和言初一想到这里,便不可抑制的窃笑起来,平时看着烦闷的皇宫,此时也可爱有趣起来,“么么......”一个飞吻向天空射去。

当然,高兴的同时,宫月可没忘记翠竹轩那一直跟和言初关系匪浅的一百瓦大灯泡,他得好好安排安排。

临行之前,宫月连下数道密旨,除了交待各位首辅大臣暂时处理政务,樊钊领着军队距皇宫百里安营扎寨,以备随时调遣外;还破格以护驾有功为名封严芷清为郡主,在京城赐府邸,此次微服私访不必随行。

另外还秘密吩咐辰留守宫中,以便照顾怀有身孕的懂妃,以待她安全诞下龙肆!一切皆在秘密进行中,不让一人知晓,包括和言初在内。

比时正值春光明媚之际,燕京地处北方,一年四季天气都比较寒冷;如今一行人化作商队旅人一路南下,前去江南鱼米之乡,随着温度的攀升,全身都暖洋洋起来,饶有兴味地沿路观赏起风景来。

漫山的桃花开满枝头,引来蝴蝶蜜蜂丛间飞舞,湖边的柳树露出一束束新叶,在湖边随风飘扬阿娜多姿,湖水水波荡漾,鱼儿自由地游着好不快活。

和言初此时就像那鱼儿,终于离开烦闷恼人的皇宫,在外头的世界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