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芜亲自确认知浅身体康健与否的结果,就是第二日知浅只能懒懒地窝在锦被之中,不想起身。

昨日梓芜动情地抱着她,瞬间便转移回到了他们居住的客栈上房里。那里的床榻宽大软和,锦被之间还有淡淡温和的熏香气息。知浅陷在里面,舒服地直哼哼。她现在腰身四肢皆酸软地很,实在不能离开这床榻的一方天地了。

反观梓芜,却是愈发精神抖擞了。他起身较早,已经洗漱完了,还特地换了一袭松花色的织锦长袍。他甚少穿这类明媚温暖的颜色,长身玉立,如暖玉生烟,看得知浅眼睛直勾勾的。那样挺拔的身姿,配上绝美的容颜,当真是尤物啊尤物。如此又联想起昨夜的温存,知浅的脸不由得又烫了几分。

梓芜换好衣服,就看到知浅埋在床铺之间,双颊泛红,“嘿嘿”地傻笑个不停。他走过去,伸手探了探知浅的额头,道:“没发烧啊,怎地突然就失心疯了呢?”

知浅撇撇嘴,不满地打掉他的手,闷声道:“哪里失心疯了?”

“那你自己笑些什么?”梓芜反问,转而又换上轻佻的语气,“莫不是,本神近来又精进了许多,让你回味无穷?”

知浅“噌”一下坐起身,手指着梓芜,嗔怒:“你这人怎地如此不知羞呢!我、我不过有些疲累罢了,谁要回味了?”

梓芜在她身侧坐下,将知浅本就不怎么整齐的头发,揉地又凌乱了几分。他难得温柔地说:“昨夜是我没控制住,倒是忘了你现在尚未完全恢复,身子骨怕是禁不住折腾的。”

他的口气稍稍一软,知浅就立即败下阵来,乖巧地伏在梓芜身边,哼哼:“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夜少觉,现在有点乏了……”

“那你便好生休息吧,”梓芜把知浅重新放倒在床榻上,帮她盖好被子,“今日我自己出门就好,你尽管补眠。”

知浅心里生出些感动,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听到梓芜补充了一句:“白日里多睡一些,晚上就不怕少觉了。所以,今夜仍可继续。”

梓芜走后,知浅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而且做了一连串十分诡异的梦。

梦境之中,她回到了十几万年前。那时候知浅还是个十几岁少女的模样,脸上稚气未脱。父神和母神忙于创造六界,庇佑苍生,能陪伴她的时间少之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知浅独自一人待在十三洲上。好在,她能听懂动物说话,可以和洲岛上的鸟类攀谈,纾解心里的寂寞。

一只羽翼未丰的小雀从巢中掉落下来,恰好被路过的知浅发现。于是她俯下身将小雀捧在手心里,确认它没有摔伤,便爬到树上,打算将它放回去。

此时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问她:“孩子,是否所有生灵,你都会去拯救呢?”

“谁?”梦里的知浅显然吓了一跳,十三洲上所有的生灵她都认得,可从未听过这声音。她警觉地四处查看,又问,“谁在哪里?”

那个声音依旧在回荡:“孩子,是我先询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所有生灵,你都会好心地去拯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