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公孙梦未嘴角带笑,问。花千凝眸子瞄了她一眼,颇为嗔怪,言外之意:明知故问。

“你去了好久。”公孙梦未不是抱怨,不过在花千凝看来,就是抱怨,“我并不觉得久。”态度冷然,“我先进去了。”花千凝瞥见门口垂首而立的花朝,径直往里面走。公孙梦未叫花朝过来是要赏舞么?这股子浓香真刺鼻。

“和我一起用膳,”公孙梦未伸手拉住花千凝,“要往哪里去?”所以,是要边用饭边赏舞?一勾勒那画面……花千凝就有些气闷。碍着花朝已经跟进来,拜月和祭月也进进出出端着碟碟碗碗,花千凝只能随着公孙梦未坐下。

公孙梦未心中暗喜,小东西相当照顾她的颜面了,公孙梦未当然知道,若不是花朝在那,花千凝肯定没那么爽快应下。

公孙梦未始终牵握花千凝的手心,捏了捏,“待会多吃点。”瞧见花千凝嘟着的樱桃小嘴,公孙梦未心神忍不住荡漾,很想亲一口。

“花朝,昨儿日你舞的那只曲,再给朕跳一次。”

花千凝脸色一沉,侧目望着公孙梦未,目光如炬,公孙梦未故作贴心,“让她舞一曲给小东西提高食欲,近来瞧着你胃口越来越不好。”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花千凝恨恨地瞪了一眼公孙梦未,一字一顿,“我说过了,我不想看。”

花朝已经在堂下翩翩起舞,红衣袖,舞轻盈,身姿曼妙,好似一团燃烧的火苗,灼热的气息逼人。花千凝只瞧了一眼,目光正好无与花朝顾盼流转的眸子相遇,花朝微微一笑,媚波勾人。不得不说,舞动而起的花朝更有生命力,也一改温顺的模样,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撩拨人心。

鼻翼间都是浓香,花千凝厌恶地收回视线,眼角余光,公孙梦未目不转睛,视线随花朝而飘忽不定,嘴角是一抹笑,很浅但却很自然,可见是由心而发。公孙梦未竟然看直了,花千凝暗自生气,公孙梦未盯着花朝,她则是冷眸盯着公孙梦未,想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能注意到自己。

可惜,花千凝失策,直至舞毕,公孙梦未还犹似在梦中,出神地望着已经跪下的花朝,“皇上。”花朝声音同她的给人感觉一样柔美。

花千凝忍无可忍,在桌子底下的手,照着公孙梦未的腰猛地拧了一把,“啊呀!”公孙梦未疼得叫出来,人也恢复正常了,哀怨地问:“你拧我做什么?”

“我愿意。”花千凝没好气地回道。

“……”公孙梦未转而对花朝说,“今日较之昨夜更美更柔,拜月,赏赐花朝。”

拜月领命离开,花朝也跪谢跟着走了,身后传来花千凝不悦的声音,“我不吃了!那么喜欢看,还用饭做什么,我看皇上方才看得那般入神,只当是皇上看她舞一曲就管饱了。”

公孙梦未怅然而又疑惑的话语,“我也不知为什么,但花朝当真舞得极好,难道不是吗?”

“是,是,是,我眼瞎,无法欣赏那高雅脱俗的美妙之感,”花千凝站起身,“皇上慢用,我实在没有胃口了。”气都气饱了!花千凝扭头就进了寝房,花朝的身影已远去,公孙梦未一直望着,直到人影消失。

公孙梦未拿碟子,荤素搭配,各色点心都拿些,端着进到寝房里,花千凝正低头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公孙梦未坐到一旁,笑道:“还气着呢?”花千凝不理她,公孙梦未夹起一只醋虾剥好,抵在花千凝的唇角,“来,尝尝这个。”

花千凝别过头,低声说:“我不吃。”

“不许拿身子开玩笑。”公孙梦未的声音肃穆不少,“吃饱了再闹,乖,张嘴。”公孙梦未绕坐到另一旁,暖声细语哄着,“我这手疼得厉害,抬不了太久。”将银筷子再往前一点,虾肉就在花千凝唇前。不知道是公孙梦未真的因为手伤了握不住,还是故意的,那虾肉都跟着手一起发抖了,花千凝垂眸,启唇,咬走了银筷上晶莹剔透的虾肉。

“好吃么?”公孙梦未满意地笑着问,果然,还是装可怜来得管用,心软的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