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天下,祭月愿意以命去保护的,一是皇上,二是拜月。

“快放她到床上。”公孙梦未一时间,思绪也有些乱了,花千凝这一下子来得太突然,“你去包扎伤口,今晚发生的事,对外要保密。”祭月嘴上答应,可人不动,公孙梦未抬眼,冷声道:“还不去!”

“可是……”可是,祭月还是担心,她用的力度不大,一会花千凝就会醒过来的,万一再发魔障怎么办?

“朕的身手对付花千凝绰绰有余,”公孙梦未知道祭月在想什么,“所以,你无需担心。”

“卑职知道皇上武功高强,可是,皇上对着花千凝,根本舍不得用武吧?”祭月是很愚钝蠢笨,但是,她心思通透,知道在意一个人,就会身不由己,就像她对拜月,拜月想杀她,她也许都不会挣扎。

“啰嗦!出去!”公孙梦未没了耐心,祭月只能蔫蔫地先退出,扯下衣襟的下摆粗略地将手包上,仍是不肯离开未清宫门口。

果然,花千凝很快就醒过来了,迷蒙睁开双眼,公孙梦未瞧着澄澈的眸子,知道,她应该是恢复正常了,“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花千凝茫然地摇摇头,“我做了什么?”手很疼,她想抬起瞧瞧,却无力。

果然,全都忘了,这样下去真不是个办法,公孙梦未安抚道:“没事,睡吧。”花千凝的眼睛半闭半睁,似乎随时都要昏睡过去,她的鼻翼间有着浓浓的血腥味,她想问问是怎么了,可是眼睑很沉,她很困。花千凝很快就跌入到梦乡,公孙梦未粗略地给花千凝处理伤口,然后书信一封,递给拜月,“交给路人甲,让他务必亲自交到拜月手里。”

祭月接过,俯身施礼应道,“是!”转身要走,公孙梦未叫住她,“祭月!”

“卑职在。”祭月旋即转身,规规矩矩站好,公孙梦未望了望她受伤的手,“送完信,赶紧把手好好包扎好。”祭月应声,离开了。

公孙梦未片刻不敢离开,交代完祭月就回到房内,花千凝还在睡着,她心里多少安稳些。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今天,不想上早朝了,公孙梦未只想守着花千凝。

按照往年的惯例,元月初一,萧太后会去荣国寺持斋三天,今年,也是没有例外。以往,公孙梦未会陪同萧太后一同去,不过一般是只有初一留在荣国寺,国事繁忙,她并无时间可以浪费。今年,公孙梦未提早就作了打算,她不去荣国寺,萧太后也懒得计较,屠苏答应陪着一起去,萧太后反倒开心,免得瞧见公孙梦未就想生气。

听说花千凝又病了,折腾大半夜,萧太后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摔了筷子。好在屠苏在旁边劝着,萧太后最后才有笑模样,不过还是跟屠苏抱怨了句,“也不知道这花千凝是个什么情况,动不动就生病,虚弱得那叫一个不可思议。”难怪完颜国会亡国,估计完颜国人天生体弱吧。

“皇伯母,女人本就是水做的,柔得很。”屠苏好脾气地回答,萧太后故意板起脸,“你也帮花千凝说好话,被她收买了,是不是?”这花千凝还真是有本事,各个都帮她。

“才不是呢,”屠苏腻到萧太后身边,“苏儿听皇伯母的话。”

“听我的话就赶紧帮着哀家劝劝皇上,叫她莫要再对那个花千凝着迷了,”萧太后简直是头疼,想着屠苏回来,可以帮忙的,估计也是个不争气的。再者,眼下年关将近,萧太后也不愿宫里再起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今儿个就是年底,明日一早,萧太后会带着屠苏去荣国寺。临行前,公孙梦未还有话要同她说,花千凝一直睡着,公孙梦未放心不下,就叫祭月把屠苏找过来,“你去荣国寺,万事要小心些。”

“叫我过来,只为了说这一句?”屠苏嗔怪,亏她急急忙忙过来,“小美人怎么了?我可瞧见祭月的手伤着了,还听几个奴才议论说未清宫昨个有动静。”

“母后不知道吧?”公孙梦未轻声问。

“我发现及时,提前训话,到了太后娘娘跟前,她们只说是花千凝又病了。”屠苏探头往里面看,“真的是病了吗?”

“嗯……”公孙梦未在想是否要和屠苏说这件事,屠苏咂咂嘴,“啧啧,主仆一起生病,昨儿个不是说叫翠儿的丫头刚生病吗?”说到翠儿,屠苏反倒想起花朝来了,低声说:“皇上,你对那个花朝没什么心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