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管怎么样,这马公公终究也是留在了御书房里,他双手端着药碗,毕恭毕敬的站在御书房的一角,看似非常的不起眼。

但是作为诚王的朱翊琛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即便这马公公看上去是非常的谦卑,换言之他并不像别的公公那样身上满身的戾气,但是对于朱翊琛来讲,所谓的太监总管李文新,在朝廷的爪牙是非常重多的,也就是说这马公公既然是公公,那也就是在太监部门上班的,既然是划分到了李公公的部门之下,那这个马公公说不定也是李文新所布的眼线了。

眼下虽不知道皇帝究竟想和自己说什么,但是保不准是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这万一牵涉到什么敏感的话题,一旦被这马公公听闻了去,那岂不是那李总管也该是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这就很讨厌了,眼下这李文新李公公虽然并没有在御书房站着,但是给朱翊琛的感觉,马公公在那一旁,就像是李文新他自己站在此处一样。

“琛儿呐,别站着了,坐吧。”

“是,父皇。”

“知道父皇今日唤你来是有何事么?”

“儿臣不知。”

“呵呵,下月就是你母妃的忌日了,朕意向下月让琛儿陪朕一同前往吧,正好将这幅富有山水的女子钓鱼图,给你母妃带去。”

听了皇帝的这番话语,诚王朱翊琛先是一愣,随后轻咳了一声,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咳,恩…好,儿臣遵命。”

见着朱翊琛脸上方才快速的皱了下眉头,却是不巧正被皇帝给捕捉个正着。

“琛儿何以此态神情?”

“恩……回父皇,听了父皇的一番话后,儿臣心中自是一阵感慨,感慨之后却又是一片惶恐。”

朱翊琛说完之后顿了顿,在脑海中简单的思索了一番之后,又开口继续说道。

“儿臣以为,父皇早已将母妃抛却脑后,却没想到这么多年,父皇竟还记得母妃的忌日,儿臣,儿臣替母妃谢过父皇的恩泽!”

待朱翊琛言罢,皇帝竟也没有立刻答话,只是一脸毫无表情的看着朱翊琛。

朱翊琛见状,顿时心觉不妙,立刻直起身子站了起来,对着皇帝的方向作了个揖道。

“儿臣只是自述己见,还请父皇恕罪!儿臣实属……”

还没等朱翊琛将话说完,就发现皇帝突然仰天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见皇帝一边捋着自己略带白絮的山羊胡,一边用手轻拍着面前的桌案,遂说道。

“哈哈哈哈,看来我这个父皇,终究不是个好父皇啊!琛儿在你的眼中,朕是这么冷漠的人么?”

“啊!儿臣不敢!儿臣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儿臣平日鲜少与父皇会面,父皇也甚少召唤儿臣入宫,何况父皇今日龙体欠佳,想来定是无暇估计后宫诸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