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竹收回欲要推门的手。将头轻轻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静。眸光流转间她撤回身子隐匿长在门墙旁的青松后。

沒过多久。大门“吱呀”一声响。冉竹透过这树叶缝隙小心探头去。只见一全身劲装的高大精壮汉子从门内走出。高大风帽下露出刚毅黝黑的侧脸。

冉竹见他目光掠过这边。急忙收回首。紧张的贴着墙壁。随后听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再探头看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口。

门再度关起。冉竹从青松后走出來。秀眉紧皱。眸光里浮起一丝疑惑。

那人好面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整个玉兰轩就冉竹和丹青二人。给这男子开门的除了丹青还能是谁。想起昨晚门窗上那道黑影。冉竹疑惑更甚。

如果是來监视她的。她人都走了。那男子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是。丹青什么时候有了心上人了……

冉竹心里想着间抬手就推了门进去。

刚走到自己房门口的丹青。听到门声响急忙转身。看到冉竹走了进來。浮肿的眸光里满是慌乱。

又是一夜未睡。

冉竹目光从丹青脸上掠过。落到了她微开的房门。上次是她担心自己误会丹青。是故情怯沒有进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这次。她无论如何也要看看这房间里到底是什么令丹青夜夜不睡憔悴至此。

二人相处这么久。可丹青的房间她还是头一次进去。

房间素净简单。比上冉竹房间还要简约。迎门一张长方梨花桌上赫然摆放着几盘水果点心。中间一坛燃尽了的香烛前是一个用黑布蒙起來的牌子一下子跳入了冉竹的眼帘。

冉竹疑惑的目光落到了丹青脸上。此刻她早已泪湿满襟。许是沒想到冉竹回來的这么快。妆都沒化的脸上浓重的黑眼圈显得尤为明显。

“今日是我哥哥的生辰。皇宫里禁止下人祭拜亲人。所以我偷偷的在房间里为哥哥摆了灵台……”

丹青小声的啜泣道。瘦削肩膀显得更加无助可怜。

冉竹心底里蔓延几分愧疚。亦是庆幸自己昨天沒有踏进來。否则岂不是让丹青又多了一份伤心。

不期然的想到了露蝉。她的骨灰至今还藏在屋中一角。一直沒机会送她回去故土安葬。想到这里。心里更是难受的很。

她走近桌子拿起旁边的香烛。丹青急忙走过來帮她点燃。感激的看了冉竹一眼。

刚要拜。忽然想起还不知道丹青哥哥的名字。冉竹偏头问道: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柳青。”丹青急忙回道。口气颇有些紧张。冉竹只当她是太过悲伤所致。

“怎么和你名是一个字啊。”冉竹疑惑道。说话间虔诚的拜了三拜。

“丹青是进宫后皇上给取的。我原來也不是叫这个名字。”丹青快速答道。不时的看一眼冉竹又快速低下头。

冉竹点点头。将香烛插进香炉里。低头看着香炉里另外三根只剩一点点的香烛。心中犹豫了还是问出了口:

“刚才见到一男子从玉兰轩走出去。他是你何人。”

话刚完耳边就噗通跪地声响了下來。冉竹插着香的动作一滞不明所以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丹青。

“他是哥哥生前的好兄弟。因知道今日是哥哥的生辰所以特地赶來祭拜。恳请姐姐千万不要说出去。求姐姐了。”

丹青的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在地上。很快形成一滩水晕。眸光里紧张而慌张。

“哦。是从宫外來的。”冉竹问道。

丹青点点头。眸光一如之前那般。

不知为何。冉竹看的很不舒服。

先不说她也祭拜了。若是被人知道她也是罪人一个。何况那人重情重义來祭拜她钦佩还來不及。怎么会去举报。

知她如丹青怎么会这么求她……

“你起來吧。我不会说出去的。”冉竹叹了口气。将心中那点郁气散发出去。毕竟今日是她死去哥哥的生辰。又是在到处都是禁令的皇宫里。脑子凌乱了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丹青敛下眸中慌乱。擦着眼泪起了身。

“死者已矣。就不要再去想了。伤了身子你哥哥也会伤心。你知道的。我这人可不会照顾人。别到时候生病了。可沒人管你。”

冉竹轻抚了丹青的后背。用故作轻松的口气來开解丹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