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哧……”隐忍的低笑自瘦削的双肩处闷闷发生,双手犹自轻捂着脸,脸颊的红晕随着该主人的每一次忍笑而浮现一次。

“冷冉竹,你够了…”车内传來疏影的怒声,这次是真的怒了。

“你都笑一路了,在这样下去我担心有人会跳车了。”莫尊景闷闷声传來,分明亦是忍得很辛苦。

冉竹不住点头,眼角弯的都快眯成一条缝,好不容易平复了心中的欢愉,费了好大劲才找回了正常的口气:

“柳木南,不错。”

此话一出,车内人再度爆出吼声,却分明夹杂着几分慌乱。

半个时辰前,她和莫尊景无意中撞破了一件“好事”, 只着红色底裤的疏影正将一白衣男子扑倒在地,二人正进行着非礼勿视的举动,而她好意给疏影遮身的红裙则堆在了他的脚腕处……

那白衣男子自然是柳木南,他夺窗而逃但即便如此临走时还不忘脱下他的白色外套披在疏影身上,那种惊慌羞怯而又含情脉脉的神色令手忙脚乱找裙子遮身还要忙着解释的疏影同样红透了脸……

“扑哧……”想到此冉竹一个沒忍住又笑了起來,心底却是暖暖的,却无法说出这样奇怪的感觉。

马车悠悠荡荡行驶在路上,沒有了士兵的遮挡,路两旁景色尽收眼底,绿的树,白的花,蓝的天,黄的地,一切那么鲜活明亮又寂静和谐……

冉竹忽然记起失忆时与莫尊景还有疏影的竹屋,那里还有可爱的包子与总给她神秘感觉的美人花青雪。

那段日子,就如这天地景色真实平静的摆在你的面前,如果沒有莫求双在,或许她一辈子也不会想起宣墨來。

如果是这样,那么生活又该是怎样?

会很幸福吧?亦或是,心底总如醒來那般空落落的,永远都无法填补完整……

冉竹思绪翻飞时,莫尊景又何尝不是在感慨。

疏影对他特别的感情,他心中其实早已知晓,只是二人之间都默契的不去捅破这一层窗户纸,因为一旦说破便是连朋友都沒得做。

他对冉竹的心意不管是曾经的刻骨爱情还是如今的默默相伴,疏影是最明白他的人,却也是对他最执着的人。

无眠的夜里他亦曾苦恼着用什么办法让疏影醒悟过來……

如今,他不用再害怕会失去这位难能可贵的朋友了。

想到被皇上派过來随身保护冉竹的柳木南,莫尊景眼底浮起几分感激,微翘起的唇角勾勒出令人为之倾倒的飘逸笑容。

前方军队就在眼前,莫尊景高高甩起手中长鞭,加速追了上去。

正如王旭所言,本该日落之前就能达到扶余国的路程,因为路上耽搁了两个时辰,临近傍晚时分他们只能停在了一处叫王家村的地方。

换上了车夫为他洗好的衣服的疏影,马车一停他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看都不敢看一眼身后的一白一紫两位身影挑了最近的一家屋舍敲门要水喝。

六千人马驻扎在王家村百米开外,以防惊扰村民。

开门的是一位老妪,想必是有些耳鸣,疏影扯着大嗓子喊了半天她才听懂了话里的意思。

冉竹站在树下,看着士兵们吃着干粮,低声交谈,三五围拢而坐,井然有序,训练有素。

探路的骑兵策马而來,脸上有着几分沉重,马儿行至冉竹十米远处,他就勒马停下,小跑了过來。

“如何?”冉竹连忙问道。

“回圣女,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是扶余国,密鬼林且就在扶余国东边,属下查探过路上并无危险迹象。只是,只是……”

骑兵说到这里却是迅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莫尊景。

“我等皆听圣女指挥,你切不可隐瞒任何事情。”莫尊景说道,打消了骑兵的顾虑。

冉竹对骑兵的做法并未在意,等待着他说下去。

“刚才属下回來的时候,听到路边行人说扶余国正在瘟疫当中。属下想这时候去对圣女和少卿大人极为不利。”

骑兵听完莫尊景的话便再无顾虑,一口气说了出來。

这时,疏影也跑了过來,一脸严肃道:“那老婆婆说扶余国发生瘟疫了,我们快去看看。“

冉竹点点头便要跟着疏影上车,眼前却横空出现一只手臂:

“你留在这里,我与疏影去看看。”

“你放心我会小心的,走吧。”冉竹知晓莫尊景是担心她被传染了,便保证道。

“不行,太危险了。你身子骨本來就弱,这种阴邪之物最容易侵入那些虚弱的身体里。我去看看还有沒有不通过扶余国也能进密鬼林的方法。”

莫尊景斩钉截铁说道,说话间还冲疏影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在此照顾冉竹,奈何刚才还不对盘的两人如今却自发往马车处走去。

“我答应你不下车便是。”冉竹越过挡在面前的手臂,边走边说道。

“我倒是想看看是什么瘟疫呢。”疏影的话在冉竹话后随即响起,那全然无所畏惧的狂妄口气令了解他是位大夫的士兵们肃然起敬。

莫尊景眉头轻皱,看向他们二人,只觉有说不出的古怪。

军队再度启程,墨蓝色的天空上开始一点点出现星光,指引着军队前进的方向。

车内再沒了白日里轻松惬意的气氛,在心底深处本就担心颖冰阳安危的冉竹如今更添了一层对扶余国百姓的忧心。

“现如今是谁在打理扶余国?”看着桌上摆放的一张几寸大小的地图,她问莫尊景道。

莫尊景正在地图上寻找避开扶余国前往密鬼林的路,听她这么问便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