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辽东,东突位于偏北高寒地带,因了地域气候的缘由,突子们多高壮威猛,在寒冷冬季持久作战优势变得明显,正如侯锐断言那般,薛延陀正是看准了失了辽东王这个主心骨,敌方战斗力便会锐减,儿木图更是常与刘恪交手,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木图对于刘恪的熟悉了解不亚于他对自己的认知。

秦王殿下的负伤对于现下的局势来说,他们确实是处于不利的一方,且薛延陀下了狠心般,每日会不定时来一次突袭,直将侯锐等一帮将领惹得火大,恨不得立即开了城门与之大战。

只是现下顾虑的便是对方有埋伏,出其不意。

却说这厢侯锐正坐在外间与秦王殿下商讨军情,只听外头小厮又报,“长孙殿下到!”

外头小厮话音不过刚落,身披一身银色软甲战袍的刘洲承匆匆推门而入,满头大汉,这回还没等董赟拦住,刘洲承便直接冲了进来,面带急色,“九叔,敌军又来挑衅。”

“是来叫阵?”刘恪问道。

“今日出战的全是骑兵,突子十有*要冲城门啊。”刘洲承急声应道。

闻言,秦王殿下面色凝重,不过思索片刻,对屋内的小厮道,“替我准备战袍!”

“不可!”董赟立刻止了秦王殿下,双手按住他欲要从床榻上坐起的身体,面带忧色道,“殿下您的伤口刚有愈合迹象,此时上阵作战,一旦伤口崩裂,再难愈合啊!殿下您在熬过几天......”

“不。”还未待董赟说完,秦王殿下便打断她,情况紧急不能便是现下惹恼了他的佳人,事后再回来哄便好,只这会儿的紧急军务却不能不问了。只听秦王殿下望向气鼓鼓的小美人,道,“七儿,我等不及这几天了。”

说罢,立刻站了起来,走到刘洲承身旁,对他道,“秀行,你速速调动一百名弓箭手,我先去城墙查看敌情。”

那刘洲承领了命,忙匆匆离开调动弓箭手。

事已至此,董赟知秦王殿下是劝不过了,对他道,“殿下,您既是执意要去便将我带上吧,以防不测。”

秦王殿下哪里能放心将董赟带去,几乎立马拒绝了,“不行,此时非同儿戏,你不能去,好生留在府中哪也别去。”

董赟急得要跺脚了,“殿下!”她道,“我既是奉了陛下的命令来这里做军医,第一需要做的便是救死扶伤防止危急情况的发生,如今您伤口未愈合,若是不小心贲烈了开来该如何是好,您必须得带上我!”

经董赟这么一分析,侯锐也急忙道,“殿下,您就带上小先生吧,我们会护她周全的!”

刘恪看向董赟,见她神色坚定,大有他若不答应日后她便不管他的模样,犹豫了下,终是点头道,“去是可以,只你须得在城门里头哪也别去。”

董赟重重点了头。

......

安史城墙外,敌军遍布,几乎将整个城墙围得水泄不通,那刘恪身披战甲登上城墙头,步伐稳重,双眸鹰一般的锐利,气势昂然,丝毫看不出受了重伤的神色。守城的兵位见秦王殿下气势如虹走来,皆激动不已,仿佛寻到了主心骨一般,情不自禁激动道,“殿下!”

此时刘洲承已临时调动百名弓箭手,将整个城墙守护住,他正同侯仲颜安排人手,见刘恪过来,刘洲承指着下面如蚁般密密麻麻的突厥敌军道,“敌军已经叫阵两天了,他们前面是骑军,后面跟的是步兵,看来是马足了劲要冲城门了。”

刘恪话音刚落,下面便传来一阵高喊,“刘恪,你个缩头乌龟,你出来啊!上次被你木图爷爷整怕了吗?摔下山崖的滋味如何?若是你现下打开城门与我大战一场,那我便敬你是条真汉子,现在躲在后头算什么?缩头乌龟吗?!”

原来这喊着找茬宣战的便是木图了,今日同他一块打头的还有薛延陀,两人势必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刘恪重重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