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剑光从严峻脑后飞来,正是孔璋的极光剑。

严峻怒啸一声,剑心通玄立时把孔璋的飞剑攻击亦纳入预测推演之中,千钧一发的避过孔璋的攻击。

在他先前的推演中,虽然孔璋离得较远,只是受到神剑御雷真法的余劲波及,但是就算不死,也应该丧失战力,不可能危及自己。

现在却还能御剑攻击自己,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变化,超出了当rì他观摩孔璋与范钧相斗时实力。

孔璋这一加入战斗,猿长老顿时大喜,jīng神一振,不顾伤势加重,小诸天乌喉魔罡气芒激shè,越发猛烈。

严峻不由暗暗叫苦,受两人夹攻,他看似还能有惊无险的应付,但实则已经到了非常危险的边缘。

剑心通玄虽然能在一定感应范围内预测推演对方的气机变化,但是全力推演一个猿长老已经相当吃力,再加上孔璋,便可能超出严峻的推演极限。

但猿长老到底是大敌,* 无可奈何之下,严峻只得大部份推演猿长老的攻击,而对于孔璋的攻击,只能放到第二位。

顾此失彼之下,严峻便没有发现三人在空中互斗,孔璋除了飞剑攻击之外,人也越来越靠近严峻。

一声厉啸,猿长老十指猛翻,小诸天乌喉魔罡大盛,迫得严峻全力推演他的气机变化。

孔璋飞剑斩来,严峻已经没有多余的心神推演,只能全凭修为躲闪,顿时剑光划过,肩上大片血肉爆烈,露出森森白骨,不过总算这一剑没能要了严峻的老命。

就在严峻以为已经避过这一劫时,孔璋募然出现在严峻的身边,双手一伸,两只手切入严峻体内。切入的刹那,两只手已经化作剑形,其中一只手掌更是变作银sè。

严峻剑心通玄之下,虽然大半心神放在猿长老身上,但其实还是有感应着孔璋,极光剑的攻击轨迹都难以逃过他的感应,只是剑心通玄同时感尖推演两人,特别是刚才猿长老发疯一样的攻击,使得严峻只能感应到飞剑,却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心神推演了。

更不用说,他没想到孔璋真正的杀着却是近身这一击上。

严峻虽然没有专门炼体,但是修炼到他这一步,身体的强度已经远超常人,但是孔璋双手切入他肋内,却是轻而易举,那攻击力竟然不亚于他手上的飞剑。

问题是他何时炼成了如此厉害的炼体术?不过严峻已经无法得到答案,道道震波从切入他体内的两只手掌传来,高达六千层的气机变化在他体内猛烈爆发,将他的五脏变成一堆靡肉。

孔璋抽回双手,抽回之时,两只手已经变回原来的模样,宛如白玉,血滴在上面都无法凝结,只能像珠子一般的滚动滴落。

这一击他却是用上了从尸魃那里学到的攻击方式,双手严峻体内后,以震波的方式进行破坏,气识同振,真元气机破坏对方的身体机能,神识同时产生剧烈的震幅。

他虽然不知道严峻是修习了剑心通玄,但是适才在一旁看猿长老和严峻相斗时,却是有看出严峻似乎能够预测推演出猿长老的攻击变化,所以明明猿长老真元道法胜他一筹,却反而被克制。

这事如果换成是别人必然感到棘手,但是孔璋不一样。他虽然不明白剑心通玄,但是却能够猜得到,即使是剑心通玄也是以神识感应到对方的攻击才能进行推演。

事实上,孔璋的体内自从产生另外的思维中枢之后,他其实也具备了推演别人攻击变化的能力,只不过他如果推演只能凭自己的经验,却不像剑心通玄一般神奇(这其中的差别,就像是在预测股票时,散户是全凭经验,而剑心通玄等于是有一套完整的模型和软件在帮助)

比推演,他现在是肯定不如剑心通玄的,就算再长出几个思维中枢也推演不过剑心通玄。

但是要干扰严峻的剑心通玄他还是办得到的,便是学自尸魃的神识震荡,在自己的神识频率范围内,以极高的速度调整神识的频率,借此来冲击对方的神识,一旦对方的神识频率受此影响,甚至崩溃,就会被受制。

简单的说,如果孔璋的神识频率是一至一百,那么他双手切入严峻体内的刹那,除了输入真元气机进行破坏外,他的神识借双手为延伸也发动了攻击。

这种攻击第一时间为一百,下一刻可能就是二,然后变为九十八,再变成三,接着是九十五,再变成六。

这种变化的前提不能超出孔璋自己能掌控的神识频率范围,同时波峰相差极大,而且变化的波次要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

当对方的神识频率受到影响,比如尸魃如果攻击别人时,别人的神识频率为二十到五十,但在尸魃如此高强度的攻击节奏下,便可能受到影响,而身不由己的随之共振,神识频率一直以二十以下振动,当被攻击者的神识频率习惯这种共振,以固定的频率振动时,便正好落入尸魃的控制之下,接近僵尸的神识频率,再加上尸质的感染转化,便会真的化为一具僵尸。

孔璋就是根据这一道理,悟出了这种神识震荡跳变式的攻击。

所不同的是,他并不像尸魃一样目的是同化别人的神识频率,更不会模仿僵尸的神识频率来进行同化共振,而是采取的另一种模式。

如果对方的神识频率是二十到五十,孔璋的攻击却是一会儿一,一会儿一百。

对方的神识若是比孔璋更加强大,那么对方的频率反过能影响孔璋,失败一方就会神识崩溃。孔璋的神识强过对方太多,那么对方的神识频率就会受到因为共振而崩溃。

正因为这种神识相斗的凶险之处更甚于当初余玄攻击孔璋时的所用戳心剑的方式,因此尸魃所施展的对像从来都是不强于他的人,或是在对方虚弱时才敢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