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敢戏耍我!”左恒一怒之下就要拍案而起。

“六弟!”左弘沉声打断左恒。“此地是如阳府,并非长平!既然参加了义卖就按规矩来,这点小事都忍不住就回长平去。”

“知道了,大哥。”左恒悻悻的长出一口气,不甘的坐了回去。

七万贯也不算小事了吧!张钰默默的想到,如果是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不过这哥俩,特别是那左弘的涵养的确是出乎意料的高啊。

“张公子,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左弘温和的对张钰说道,看来他已经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哪里哪里,两位左公子的涵养也让小弟佩服不已。”

就在张钰众人的心绪已渐渐平静之刻,那归云楼的义卖还在继续进行。由于有了第一件拍品的高价出现整个义卖现场的气氛也开始火热起来,一件件珍贵稀有的拍品被陆续拍完。虽然暂时没有超过白玉九龙杯那么夸张的价格,但也都是价值不菲,很快,这归云楼义卖又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感谢大家的的厚爱。众所周知,我们归云楼的义卖由于在咱们大威朝的口碑是首屈一指的,所以只有有了足够的奇珍异宝才会不定期举办,进而才能让每一件从归云楼义卖出去的奇珍价值连城。小老儿仅代表我们归云楼东家十分感谢此次参加义卖的奇珍的原有主人,感谢各位相信我们归云楼!”朱献满脸红光的再一次登上高台,这次的义卖仅前半部的义卖价值已经让这次的义卖非常的成功,而归云楼作为此次义卖的主办者也是收取高昂的佣金的,这怎能不让朱献兴奋异常。“现在将要义卖的下一件物品乃是一幅集贤阁大学士洛秉继的新作。据说洛大学士年事已高,身体状况已大不如从前因而很少再动笔。而这幅作品很可能是洛大学士的最后之作,这意义价值就不用小老儿多说了。为了这幅画的真伪,我归云楼特地请来多位对洛大学士的画有相当研究的画师来鉴定,甚至我们还请到洛大学士的弟子来辨别。”

朱献边说边走向高台边缘,郑重的掀开刚上高台的一位少女手中的红锦,一副尚未打开的画卷安静的放在一托盘之上。朱献手指托盘,却不急着打开,用相当自得的声音高声说道:“这幅画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一幅画卷,小老儿甚至敢夸口这是洛大学士的巅峰之作,也是我大威朝书画的最巅峰的存在!各位,请观之!”朱献一挥手又上来一位少女,两位少女一左一右小心翼翼的将画卷打开。

一副精美异常的立轴花鸟绢画呈现了在场所有人的眼前。“这是一副立轴绢本,纵五尺,横两尺一十八分。曰《三友百禽图》。此画花果翎毛,妍丽生动,工致绝伦。花之娇笑,鸟之飞鸣,叶之正反,色之蕴藉,不但勾勒有笔,其用墨无不合宜。此画绘初冬时节,百禽栖戏于松竹梅之间。坡石上,两株翠竹凛然耸起,直入云端。古老的梅干斜出画面,茁壮的梅枝低垂,梅花怒放。梅竹之后,松枝隐现,一群大小不一的禽鸟,姿态各异,或飞或鸣,或栖或戏,仰俯反侧,顾盼呼应,一派生机。构图繁复,多而不乱;造型准确,工而不板。”朱献站在高台之上手指画卷吐沫横飞,侃侃而谈。台下的张钰看着他那因为兴奋而潮红的脸色,不经担心这老头会不会因为兴奋爆血管啊。不得不说,虽说张钰知道内情,这幅画是顾闳中模仿洛秉继的风格而作,但的确是一副极好的作品,连自己这种不懂绘画艺术的人也不禁赞叹。

“无愧是威朝之笔称号的洛大学士!在晚年也能创造出如此栩栩如生的高作!此生能见此画当浮一大白!”一边的左弘脸上一副向往神色,那白皙,坚毅的脸庞带着一丝红晕,看来内心也是激情澎湃。嗯,要不要这么夸张啊?这哥们貌似也是一文艺爱好者,可能还是一洛秉继的铁粉。自己手里还有一副顾闳中的画作没放在义卖上,要不要看看价格直接卖给他?

“这等必会留名青史,传世后人的佳作可遇而不可求!此画我归云楼本来想做压轴之作,但考虑再三生怕各位贵人因为前面的竞价而无力拍买此等神作,故而提前义卖。此画五万贯起,每回竞价五千贯!”高台上激情表现的朱献高声喊道画作的竞价。

“七万贯!”朱献话音刚落,台下的张钰就紧接着喊道,硬生生的将画的价值一下子提升了两万贯,生怕慢了一步。而他的表现也让众人不禁侧目。

“张公子也喜好书画之道?”左弘看着他问道,脸上带着一份欣喜,以为张钰有着和自己一样高尚的趣味喜好。

“呃。还好,还好。略有研究,略有研究。”张钰略有尴尬的回答道。他哪是喜欢画的人呐,他完全只是想把价格恶意抬高罢了,虽然有一点点风险,要是没人接手他不就演砸了。

“阿猫阿狗也能随便喊价吗?这归云楼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究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也随之响起,又是那红毛公鸡!

“我喊什么价与你何干?有本事你也可以喊啊。”张钰瞥了他一眼。

“呵,我是怕有人没这个财资乱喊一气,别等会竞买下来无钱付账那就是归云楼义卖的一大笑话了。”红毛公鸡也丝毫不动气,但是却直指张钰可能无财力购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