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孙进是不是在害我呢?”画廊里头,楚思九正以开小会的形式,思虑着呢。

瓜子儿嗑着,云朵不怎么有信心地说,“我看人看表面,他对如夫人的那份情谊,不象是假的。”

楚思九轻轻叹一声,缓悠悠地喝一口茶,“他是看着我长大的,有十几年的感情呐,从小到大,我也是让他****不少心呐。”

水寒冰冷冷地看她,“楚家灭门了。”

这话,真是让人不太愉快。楚思九恨恨地瞪他,“不用你提醒,我记着呢。”

“所以,管他真假,不必理会。”水寒冰目光深深。

“也对,反正他已经走了。至于兵部尚书么,我也不打算招惹,希望他也莫来招惹我,如此便好。”

轻呵一声,楚思九决定将这桩事情放下。

反而云朵有些兴趣,“这个兵部尚书到底是甚来头?”

楚思九挑了挑眉毛,漫不经心地说,“我只知道兵部尚书叫王相,别的一概不知。要不你去打听打听?”

“行,咱们红叶山庄是做兵械生意的,哪能不知道兵部尚书的底细呢,我去探。”云朵爽快地应了下来。

这桩事情就这么翻过了。

然而,毕竟勾起了楚思九的心事,又聊了几句,她一个去了工作间,闷闷不乐地坐着,想心事。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回去王府。

面对着东方昊时,她依旧眼睛鼻子嘴唇哪个都不愉快,冷绷着脸子,爱搭不理。

“怎么了?”东方昊蹙起了眉头。

下午时,他被皇帝叫去宫里参加兵部的会议,内容关于北地国时局。

东方铭与东方钰都有出席。

比较意外的是,林梓陌也在,可见得他在兵部混得不错。

兵部有好些时政专家,根据已有的情报,一堆人各抒己见,其中不乏一些稀罕的看法。

有激进人士断言,北地国有进攻大余国的可能性。

此言论被林梓陌呲之以鼻,判其危言耸听。

他是个论辩家,洋洋洒洒地说了好大一段话,将那人怼得无言以为。

这种时候,东方昊都是以听为主,慢慢消化着各方的言论。

听得多了,脑子里头“嗡嗡”作响,深深地觉出父皇的不容易。

回来府中,只想见到一张温顺适意的小脸,最好与他卖卖萌,也可以让他松缓一下。

哪里知道,见到的竟是一张不得劲的小脸,心里头更是不得劲了。

只是楚思九没在意他的情绪。

莫得办法,你不是擅长喜怒不形于色嘛,猜不出来是挫败,猜错了是尴尬,哪怕猜对了,也没个正确反应。

时间久了,索性就这样了,是好是坏,您自己个儿扛着吧。

但是楚思九的情绪都是摆在面上的,这会儿见他问起,她也不含蓄,“我的事情,王爷不是全知道么。是个人,就会触情生情,否则就是不正常。”

东方昊眸光一闪,明白了,她还在为孙进的事情忧神呢。

“他已经回齐县了。”

“您没有抓了他吧。”

“没有。”

“哦,王爷不错,说话算话。”

“他走了,这桩事情就结束了,阿九不必挂怀了。”

“与他有关的事情是结束了,但是勾起了好些回忆,心里头不痛快。王爷,我若是个无心之人,想必会开心很多。”

“怎么可以无心?本王要的就是你这颗心。”

楚思九愣一瞬,原本正常正确的伤感情绪,被带歪掉了。

撩起眸子,半笑不笑地看住他,“王爷,您自小受得宫庭教育,遣词用句俱是高雅有格调,这话……可不是您的风格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