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昊的神情有些捉摸不透,或者讲高深莫测。

“父皇认为,业城还有楚家的势力。”他轻垂了眸子,话语说得缓慢。

楚思九的眸子微微凛起,倏尔又放松下来。

撇着唇,语调甚是玩味,“楚家已经灭门了,只剩下我光杆一人,窝在肃王府里聊赖人生。皇帝不会以为,楚家的势力便是您肃王爷吧。”

东方昊几不可察地拧一记眉,撩起眸子仔细看她,“阿九,这件事情不是玩笑。这一年,业城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尤其司徒天羽在落月楼被刺,父皇有这般的猜想,也属正常。”

“所以他又想弄死我了呗。”楚思九怒极,狠狠瞪着他,表了一个生气的态度。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就算面对的是自己深深深爱的男人,又如何?

东方家与楚家之间隔了一道血海深仇,这一世恐怕无法善终了。

心里蛰痛着,也麻木着。

见东方昊摆着深沉冷肃的面孔,缄默不语。

心头的怒气果真上来了,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王爷,皇帝是您亲爹,他非要弄死我才肯罢休。您在他这里的利益重大,自然要投靠于他。我不让您为难,出门左拐,是死是活都与您无关。”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顾不得脚踝有恙,坐起身来,她便要走。

东方昊也是怒了,还没说几句话呢,又是走走走。

伸手一扯,又是一甩,楚思九立时跌回到床上,姿式还不好看,屁股朝天,趴在被褥之上。

NND滴个熊,还来家暴了是吧。

爬起来,继续走。

东方昊也不含糊,继续伸手扯,甩……跌出一个新姿式。

都来了劲,反反复复搞了好几回。

再一次屁股朝天之后,楚思九没力气了,呼哧哈啦地喘着粗气,把头埋在被子里再也不肯起身。

“不来了?”东方昊玩上了瘾,声音里带了些遗憾。

楚思九憋屈啊。

然而武力值不对等,这个时候必须装孙子。

“你欺负人。”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瓮瓮听不清楚。

东方昊又是一扯,将她翻过身来,“再说一遍。”

士可杀不可辱,就算装孙子也要大声吼。

“你-欺-负-人!!!”

声音响彻四周,穿窗而过,把外面的几只小丫鬟都给惊到了,睁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中。

东方昊蹙起了眉头,哼一声,“这样就欺负你了?那这样呢?”

压住了她,一上一下,曲线相合,暧昧得不要不要。

沉香味伴着清冽的气息,混杂出熟悉又复杂的情绪。

狠吸了一口气,楚思九自暴自弃地放松身体,“这样就是睡呗,我是侍妾我认命。”

这话,绝对是欠揍的。

东方昊绷紧了身体,面色黑沉如铁,眸中象是喷着火,烧灼着楚思九的脸,烫得她不得不别过头去。

身子一松,灼热的温度跟着散去。

转过头,那货已经气咻咻地出门去了。

楚思九抿紧了唇,眸眼深沉之极。

今日有亏有盈,虽然遇了这么多的杀手,却莫名其妙地跌入右都御史府听了个大秘密。

兵部尚书--王相。

都察院右都御史--钱史柯。

这两只竟然是向着楚家的?还有个团伙?羽徒天羽的刺杀案就是他们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