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扬是个不怕死的。

拿出顶锅盖的精神,英勇无畏地怼她,“你的小孩?没有东方昊的贡献,你能生出小孩?”

说完他就缩进脖子,嘴里头还喃喃着,“还是龙凤胎,这本事哟。”

楚思九火大了,手头上的那把瓜子顺手就甩了过去。

把个风流倜傥的新晋礼亲王撒成个刺猬毛。

狠拍一记桌子,严重警告他。

“段清扬,做人有底线啊,你要是敢在中间做手脚,就是跟我结仇。对仇人,我一贯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无情。”

段清扬没敢直面她的雷霆怒火。

手忙脚乱地,与那一头瓜子作着斗争。

好不容易整理清爽,甩一甩头,他摆出一张委屈脸,“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嘛。”

楚思九还火着呢,冷飕飕地瞟他。

“南地国皇帝登基是南地国的大事,大余国打着仗呢,就算你们两家关系好,派个高级别的人过来观礼送人情,也就罢了。东方昊辣么忙,居然会千里迢迢地跑来看大典?说,这中间有甚猫腻?”

这锅黑得哟,段清扬狠眨了两下眼,果断不背。

他直呼其名,义正言辞道。

“楚思九,这黑锅不能栽到我头上。东方昊这趟过来,确有原因,却与你我无关。你的事情,我封锁得严严实实。每回出城都是轻车简行,侍卫也是分散出行,小心谨慎,唯恐让人摸了底。否则,就算东方昊没有特意查探你的消息,也能听到些风声。”

愈说愈觉得自己形象高大,拍拍胸脯,“良心可鉴,在你这里,我绝对是有功之人。”

见他这般,楚思九倒也不好说什么,眸子里依旧透着狐疑,神情却不再那么凶巴巴。

没好气地说,“你是有功之人,然而我也没白领你的功。内卫头子时常看些龌蹉事,心理阴暗。若不是我做你的心理大夫,啧啧,这世上得多好些冤魂吧。我也是阿弥陀佛,积善行德。”

这个么,段清扬不好反驳,嘿嘿哒,“互惠互利么。”

气氛松缓下来,楚思九不言语,捡了颗蜜饯若有所思地抿着味。

段清扬不打扰她,兀自端了茶盏,也出起了神。

南地国气候温暖,二月份已经春意盎然,吹过来的风更是暖融融,带了各种芬芳的花香。

也就半刻钟,楚思九扬起了眸子,淡定地问,“东方昊为甚要来南地国?”

段清扬意外,这些年,他每回想说些大余国或东方昊的事情,都被楚思九一扁担给拍掉,坚决不要听。

今日他以为还是这个结局,没想到,意然来问了。

然而这个答案却让他尴尬。

扬了扬眉,又轻咳一声,“这桩事情呢,要从头来讲,你别打断我。”

楚思九淡“唔”一声。

“还有,你不许拿桌上的东西扔我。”段清扬看着桌上的那些吃食,好生关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