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慕一猛地站起身,急火攻心,一把抓住胸口,“然后呢?”

李信惴惴地扬起头,“驿站在锦乡镇附近,与业城相隔甚远,第一道消息刚刚飞鸽传来。”

东方毓“啪”地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说,“刘健壮是镇武将军府下治将军,他敢兵变,镇武将军府跑不掉。我带御林军过去围了再说。”

东方俊眸光凛起,沉吟着说。

“若镇武将军府有反意,恐怕早就逃之夭夭。内卫有人盯着两府,未有见到异样。请皇叔去镇武将军府,与老镇武将军聊一聊,听听他的说辞。同时,堂弟带御林军监控城门。皇上不在城内,咱们纵然监国辅政,力度总归差些。事情搞大了,怕有大乱。我留在这里听消息,随时通传。”

关键时刻还是东方俊比较沉稳。

一番话下来,将事情理得顺顺的。

“可是皇上他……”东方敏太阳穴突突地跳,话也说不利索了。

东方俊面色阴郁,心里头也是紧张。

然而,现在的形势危急,绝对不能自乱阵脚。

“皇上这番出行,做了万全的准备。肖剑与海清在前后护卫,司徒影的暗卫随行在侧,还有他本身功夫就很高强,刘健壮奈何不了他。”

话语有些道理。

东方毓稍稍安了心,“对,皇上心思缜密,行事果决,如何会被一个小蟊贼给算计了。”

东方慕一呼哧哧地喘了几口,老眼横起,恨声道,“那本王就去镇武将军府走一遭。我倒要看看,司徒敬这个老东西到底在搞甚花样?TM的长肥胆了,不想与东方皇族干了?老子要好好与他谈谈这二百多年,司徒家族从咱们这里得了多少好处。”

东方毓眉眼严肃,一言不发地往外头走,颇有些大将风度。

东方俊朝李信挥一挥手,“速去拿消息,第一时间来报。”

“是,王爷。”李信默然退下。

三人一走,大殿之上只剩下东方俊一人。

端正地坐于圈椅之中,眸中情绪复杂。

他在思考两个问题。

1、若皇上真的遇难,这大余国的皇位该由谁来继承?

2、刘健壮何德何能,竟然敢兵变?若不是镇武将军府指使,又是谁?

……

时间退回到下半夜。

刘健壮领兵直接冲向驿站,曹青的人自然不干呐。

他们之中有消息灵通人士,知道驿站内是皇帝。见刘健壮率了兵士冲杀过来,懵圈的同时,陡然领悟到,丫的造反啊。

都是自小被皇权观念洗过脑的,忠君爱国的思想根植于心。

果断跳出去迎战。

拼命厮杀的同时,也不忘记散布消息。

“兄弟,咱们都是大余国的兵士,驿站内是皇帝,你们将军造反,带你们走死路啊。”

对面的人怒吼,“呸,那里头是北地国的内卫头子,你们曹将军里通外国,带你们走死路。”

哟,没法好好说话啊。

那就干吧。

刘健壮这边人多,不多时就撕杀开一个口子,策马直奔驿站而去。

曹青见势不妙,也不恋战,三长一短的撤退哨声响起。五百兵士中,腿脚健全的,俱往外头跑去。

这个变化让刘健壮略有心惊。

他是战将,经历过N多的大风大浪,紧急策住马头。

热血都被点燃了,兵士们按着惯性依旧往前奔着。

只听得一阵接着一阵破天的喊叫声,震破云霄。

外头这般热闹,驿站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四角点亮的灯笼内的烛火缓缓地暗下来,里头也没有出来人更换。

气氛诡异得很。

兵士们将驿站团团围住,照着规矩站定,等待主将命令。

却发现刘健壮压根没上来,勒着马绳站在后头。

眼瞳收紧,脊背处有冷汗缓缓地淌下来。凭着这么多年的经验,他有一种大难临头,大势已去的感觉。

“齐田,进去看看。”轻轻地挥一记手。

“是,将军。”

一条黑影迅速地往驿站的方向奔去,他没有走正门,而是翻墙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