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上回去坞国的配置。

楚思九依旧斜挎了一个包,里头搁了她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这一回,除了带上防蛇粉,她还带了痒痒粉。就使用效果而言,这东西立竿见影,可以扛一道。

泻粉与毒粉也都带了,有备无患。

……

十月份,正是盛秋,天气很爽利,加上古时没有空气污染,天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蓝。

走在皇宫的廊檐下,楚思九的心里浮起好些不舍的情绪。

她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这个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想一想,她决定乐观。

于是,在一众探子的眼里,她愉快地哼着小曲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皇宫。

此时,东方昊正在上早朝,微阖了眸子,听那些弹劾她的大臣……叨逼叨逼叨。

小桂子张头张脑,站在正殿的高处使劲地看。

难得福海也出来看风景,在后头的隐蔽处窝着。

“瞧见了么?”他问。

“还没,我听说贵妃娘娘辰时出来,差不多了吧。”小桂子掂着脚尖看。

“行了,别瞧了,出来时,刘禄会过来汇报的。”福海朝他招招手,“过来,陪师父磨磨牙。”

小桂子想想也对,走去福海边上,“师父,我帮您松松肩膀。”

“唔。”

福海老胳膊老腿,时常要这些小太监们帮着松骨头。

手指一搭上,他舒服地叹出一口气,眸子跟着眯起来,“小桂子,你说皇上与贵妃是在演哪一出呐?”

小桂子诧异地敛起眉,手势停了,“师父认为,皇上与贵妃是在演?”

福海呵呵哒,“难道不是?”

气息深了一格,小桂子的眸子也跟着深。

一边捏着肩膀,一边叨叨着。

“那一日,雪妃递了条子给皇上,我没敢看。但是我有偷偷地看皇上的反应,似乎皇上只看了一半,就让雪妃进来了。”

福海嗤笑了一声,“我确实不知道皇上为甚把这个天寡女弄进宫来做妃。现在看来,她怕是要不明不白地陨落了。”

小桂子又是惊一道,小声地,“师父为其这么讲?”

福海又是眯起眼,“你没发现么,如绘宫是哪些人看着?还有啊,雪妃断断续续地发着高热,基本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我估摸着,贵妃这回出宫,是去办甚要紧的事情,打了这么个幌子。等她回来,雪妃就该香消玉殒了。”

小桂子若有所思起来。

“师父,要不人家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我每日在皇上身边伺候,也没看出来的事情,被您这么一讲,十有八九的呢。”

福海淡呵呵地笑一声,“你呀,机灵些,尤其嘴巴要把着门,该说的不该说的,要分清楚。皇上不难伺候,你若能讨了贵妃的欢心,未来总管太监的位置跑不了你的。”

“哎,师父教训得对。”小桂子心里头高兴,捏得更起劲了。

这俩人聊得开心,忘记楚思九出宫的这档子事情。

然后,刘禄一溜小跑,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过去,俩人居然都没反应。

……

大殿之上,东方昊坐在中间的高处。

微阖着眸子,若有若无地听着。

面色无波,心里头却是空落落。这三日,他尽力做了万全的安排,可是凡事都有万一。

幕后之人于他而言,就算是熟识之人,也是未知。

唯一让他有些信心的是,楚思九一直表现得胸有成竹。她的原话,“就普通人而言,这个世道的危险性,远远大于一千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