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玉津没有喊,只是仰着脸怒道:“怎么本姑娘素颜和化妆差别很大吗,你刚才居然像看了半天才认出来似的?”

有福绝倒,心道:“原来你生气的是这事儿啊,搞得我差点犹豫要不要灭个口啥的。今天这事儿太尴尬了,看来最好还是先缓和一下卞玉津的情绪为好,误会回头再慢慢澄清,反正我也不是有意要看她洗澡的,谁能想到她在这儿啊”。

有福打定了主意,腼腆地一笑,“说实话,卞姑娘你素颜和化妆的差别..还是挺大的”。

“你说什么?”卞玉津登时面色不善,对有福怒目而视。

“我是说啊,卞姑娘你素颜,要比化妆之后还要好看许多”,有福无奈地吹捧道。

“哦?你这么说,本姑娘还有点儿不好意思呢”,卞玉津登时喜上眉梢。

有福一看她多云转晴,赶紧乘势说道:“卞姑娘慢慢洗,我就不打扰了哈”,说着,转身就想溜之大吉。

有福刚转过身形,==就听门声一响,有人推门而入,一个清脆灵澈的声音响起:“卞姑娘,可洗好了吗?”随着声音,一个白衣如雪的俊秀少年穿过外厅,直入里屋。

有福暗叫一声不好,眼见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只得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荆.。。荆公子”。

“你.。你们”,荆盈很夸张地喊了声,随即迈步站到二人之间,背身偷偷地冲卞玉津挤了挤眼睛,转过头对着有福正色道:“有福哥哥,不瞒你说,是我请卞姑娘来的。卞姑娘生得千娇百媚、水灵灵的一个美人,昨晚看了一眼我就上了心,大清早特意派人请了来,正想要不要收她做偏房。没想到啊,我这才出去一会儿,你就捷足先登了..”

“不是,荆兄弟,你听我说..”,有福还想辩解,荆盈根本就不容分说。

荆盈玉面一沉,肃容说道:“有福哥哥,现在卞姑娘的身子被你看了,这人我也不想要了,你看怎么办吧?”

有福脑袋“嗡”地一声,心道:“这怎么还赖上了?糟糕、糟糕,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啊,这也太冤枉了..”。

就听卞玉津叹了一声说道:“唉,谁让咱命苦呢。本来想着荆公子年少英俊、潇洒多金,能蒙他青眼有加,卞玉津也算是终身有靠。现在荆公子不要玉津了,玉津也不想活了,除非..”

“除非什么?”荆盈故意问道。

“除非有福公子愿意接纳玉津。虽说有福公子不及荆公子,可玉津勉勉强强也能接受.。。”,卞玉津说得自己差点没笑出来,强自忍住。

“我不及荆公子?”有福眼珠子瞪得溜圆,忽地发现荆盈脸上隐现出一丝笑意,虽说这笑容一闪即逝,有福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有福心中一动,暗想:“不对呀,这俩人一唱一和,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儿。卞玉津明明是个风尘女子,被人看到洗澡也不至于反应这么激烈吧,还非要什么‘勉为其难’地赖上我?就算她是卖艺不卖身的,可是她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荆盈房间,也实在是太可疑了吧?如果荆盈真是个男子,还喜欢卞玉津的话,昨晚就可以找她过来,为什么要大清早地叫过来呢,还偏偏阴差阳错地在洗澡时被我撞见?而且昨晚我和荆盈回到这儿之后,煮酒论江湖,相谈甚欢,她可是一个字儿都没提到卞玉津啊。不对,这件事一定另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