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吻既温柔又霸道,来得毫无预兆,其中还带着些许惩罚的意味,朱福一时间应付不了,只能挣扎扭动。

像只被人紧紧禁锢在怀中的小花猫一般,力气小得可怜,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小小封闭的屋子里,一种暧昧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声音由小变大,惹人遐思。

唇齿相磨,鼻息萦绕,男人身上特有的干净清爽的青草香味,与少女身上天生带来的体香混合在一起,呼吸声越来越急促。男人已经不甘于只是浅薄的索取,那双厚实温暖的大手渐渐想要得到更多,高高抬起,轻轻按在少女胸前那如桃般微微耸立的凸起。想要得到,却又克制,男人的表情十分痛苦。

外面渐渐传来脚步声,随即响起沈玉珠唤朱福小名的声音。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朱福吓得欲发使劲扭动起来,嘴里咿咿呀呀挣扎着要说些什么。

沈玉楼强压制住心内那股子浴、火,臂弯的力量也小了些,朱福见状,赶紧趁机逃离。

“福姐儿,娘叫我来问你,是吃豆腐脑儿呢?还是吃油炸豆腐块?”沈玉珠推了门进来,笑意盈盈站在门边。

朱福头发微微有些凌乱,此番面色潮红,她不敢看沈玉珠,只低着头轻声道:“什么都好,叫大娘费心了。”

沈玉珠原本是想问一句就走的,可见朱福似乎兴致不高,就好奇起来。

“阿福,你这是怎么了?”她快步走到朱福跟前去,见朱福一直低着头不让她看,她越发好奇起来,伸手将朱福小脸掰正了,然后细细打量她,见她原本粉白的一张俏脸变得通红,不由吓得惊叫起来,“你脸怎么了?”

沈玉楼一把捂住妹妹的嘴巴,抬眸瞄了朱福一眼,见她也正恶狠狠瞪着自己,他不由后悔起来,只将妹妹拉到一边去,让她别喊了。

却不料,此刻沈大娘已经闻声走了来,并且将三人的神色都瞧在眼里。

此番朱福尴尬得很,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呆呆站在一边。

别说是古代了,就是二十一世纪,这样的场面也是颇为尴尬的。

沈玉珠不懂,沈大娘是过来人,自然是什么都懂的。她将一切静静瞧在眼里,面上不动声色,却是趁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瞪了儿子一眼。

“玉珠,娘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你带着你福妹妹先去厨房吧,娘在你哥哥屋里歇一歇。”沈大娘微微笑着握住朱福的手道,“大娘也馋了,想吃阿福做的菜,刚刚就想说了,就怕阿福累着。”

朱福连忙摇头道:“怎么会累着,大娘,我去做饭。”

说完再不停留片刻,像兔子一般,逃也似的飞走了。

沈玉珠跺脚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呢......是不是哥哥欺负她了?”她口中的欺负跟沈玉楼理解中的欺负自然不一样,可沈玉楼心还是微微颤了一下。

待得屋内只剩下母子两人的时候,沈大娘这才冷了脸来,难得十分严肃地瞪着自个儿儿子。

沈玉楼还从没见过这般严肃时候的母亲呢,不由微微低了头道:“娘,是儿子的错,儿子喜欢阿福,真想即刻娶她进门。”

“玉楼,阿福变了,你也变了。”沈大娘面上有些无奈,轻轻摇头道,“自从你这次回来之后,以往那种拼搏上进的心哪里去了?你不知道八月就要进省城参加乡试了吗?你不好好念书,中不了举人,将来怎么进京去?你不进京城,怎么......”沈大娘欲言又止,明显脸色有痛苦之意。

“娘,您怎么了?”见母亲眼中有泪意,沈玉楼欲发愧疚起来,赶紧伸手将母亲扶住。

沈大娘由儿子扶着,缓缓坐在一边,然后手就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一脸认真地道:“娘一直瞧中的都是喜姐儿,喜姐儿也是喜欢你的,可你却偏偏不肯。这也好,你也不小了,又是饱读诗书的人,娘不干预。你想娶福姐儿,娘也不反对。可你瞧你如今的样子,魂儿都被勾走了,你的雄心壮志呢?玉楼,打小娘就跟你说,要好好念书,将来考取功名,出人头地,你以往也是一直这样做的,如今却是被这儿女情长给绊住了脚。你虽然成日坐在这屋子里念书,可娘瞧得出来,你的心,早飞了。”

沈玉楼承诺道:“娘您放心,儿子不会叫您失望的,儿子一定会给沈家列祖列宗争气,一定给爹争气,光耀沈家门楣。”

沈大娘脸色忽然变了变,然后面上表情更加痛苦起来,只轻声呢喃道:“是啊,给你爹争气......你要好好念书,好好做人,将来叫你爹瞧瞧,看看到底谁生的儿子好。玉楼,你一定要给娘争气。”

沈玉楼手扶住自己母亲,继续朝她承诺道:“娘您放心,儿子心中有数,此次乡试,若是不中解元,儿子也没脸回来见母亲大人您。”

“好,好。”沈大娘连连点头,满眼泪光地攥住沈玉楼的手道,“我儿答应我,将来定要出人头地,为娘争气。”

沈玉楼又做了一番承诺,这才安抚住沈大娘,然后亲自送沈大娘进屋歇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