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自己的孩子生重病,作为母亲的,就算留在那里,心也飞了。

“谢谢。”

对于苏怀恩的谅解,薄凉心中感动万千,最后汇聚成了两个字。

薄凉买了最快能起飞的机票,但也是翌日早上八点了,距离她的离开,还有十二个小时的时间。

今晚,薄凉没有再继续泡在书房里,其实这次的离开,薄凉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她其实并不想放弃,她真的想要拼搏一下,看她的极限在那里,是否真的如傅容止所预测的那样,以她的资质只能考倒数。

而且她现在中途退出,那也意味着她跟傅容止的赌约作废。

她回叶城之后,或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踏入伦敦这个地方,他们中间隔着千山万水。

就在这时,傅容止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看着远处的星空,忽然开口,“需要帮忙吗?”

这个帮忙薄凉懂得。

“不用了,城尧已经请了儿科医生二十四小时帮忙看着。”

在她接到范瑾瑜的电话不久,厉城尧便来了电话,告知她已经在采取治疗,只是因为布丁还小,用药要格外谨慎,并且不敢用太厉害的药,所以效果不太明显。

只是孩子最脆弱的时候,总是希望依偎在妈妈的怀里,那是谁也替代不了的位置。

即使范瑾瑜也不行。

虽然厉城尧让她不用担心,布丁的病情没有继续恶化,已经控制住了,但是她不亲自看看,她始终无法放心。

想起布丁在烧得昏昏沉沉的时候,嘴里一直无助的叫着妈妈,薄凉觉得心都快碎了,恨不得替布丁受这份苦。

傅容止闻言,眼眸里的晦暗一掠而过,下一秒又恢复自然。

薄凉偏头看着他,“你还记得之前我问你,等到结婚纪念日那一天,如果你有时间,能不能陪我过一下结婚纪念日,明天就是结婚纪念日,可我明天一早就要走了。”

傅容止转头凝视着她,薄唇抿得紧紧的,一言不发。

薄凉收回视线,苦涩一笑,“其实也无所谓了,大概这是老天的意思。”

傅容止始终只是低眸凝视着她,始终不说话。

薄凉不着痕迹的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即将离开的愁苦和不舍,用故作俏皮轻松的话语开口,“对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当然,也给你惹了不少麻烦!”

比如他的书房,现在就跟垃圾场一样,她都快看不过去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来的。

微风里,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声音,诉说着这段时间他们点点滴滴的相处,以及她的一些感悟。

原本她是笑着说的,只是说着说着,不知怎的,鼻尖发酸,有股想哭的冲动,她赶紧撇开头,不愿意将气氛渲染成悲伤。

既然注定要走,那不如走得潇洒一点。

终于,他在凝视了她良久之后开了口,“如果想哭,不用憋着,我的肩膀可以暂时借给你。”

因为他的这一句话,薄凉原本强忍的泪一下子喷涌而出。

她转身凶巴巴的看着他,一边哭,一边怒骂道,“傅容止,你很可恶耶,我不想哭你知不知道!”

可下一秒,她的脑袋却又贴在他的肩膀上,哽咽声袭来,“早知道我不会参加最后的考核,我就不努力了,每天熬夜真的很累的好不好,顶着一个熊猫眼去,卢笛还笑我说是不是跟男朋友晚上太激烈了,激烈个P呢,老子明明就是刻苦学习好不好,结果解释了还没人相信!我现在晚上睡觉梦里都是那些资料,发音,都快疯掉了,等下我就一把火把那些东西全烧了。”

傅容止没有拥着她,只是站定在那里,像一个拐杖和扶手一样。

薄凉吐槽了完,马上抬头擦干脸颊上的泪痕,“我去睡了,明天还要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