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从远方吹来,带来了花粉,带来了蒲公英,带来了红花绿叶、青草泥土的味道。

随着风而来的,还有天边的鸿雁。

随着风来的,还有一些无法触摸的东西,那些东西在无心人眼里没有任何变化,在有心人眼里却掀起波澜。

比如一夜秋凉。

木叶还没有飘零,秋意就已爬上少女的窗棂。

窗前摆着一盆琉璃苣,已过了花期。

床前是少女的妆台,却无一丝脂粉气,梳妆盒合上盖子早已蒙尘,取而代之的是护额、忍具袋、卷轴和绑带。

妆台近床的一角,并排立着三个相框,最外边是一个四人小队的合照,中间是一个嵌着全家福的照片,最里边最靠近床的相框里,镶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的合照。

照片里的女孩八岁的模样,一头黑色卷曲长发,还没有护额,穿着浅红色的衣服。

女孩的表情十分精彩:她吃了惊,微微侧着脸,眉头轻蹙,惊慌失措地看着吻住自己脸颊的男孩,眼睛余光不自然地瞄着镜头,可是眼角分明带着丝丝喜意和笑意,双靥羞红,樱唇稍稍张开、微微撅起。

她肩头微耸,似乎要躲开抱住她的男孩,又似乎是想缩到他的怀里。

旁边的那个男孩呢,看起来五六岁模样,穿着白色T恤,一头清爽的细短黑发,搂着女孩,正吻着她的脸颊,眼角嘴角全是笑意,得意洋洋盯着镜头。

画面定格在这一幕,这令人回味无穷的一幕。

“红,起床了。”门外传来妈妈的声音,夕日红睁开了朦胧睡眼。

她望望窗外,已经是秋天了。

“他就是秋天时离开的。”

不知道他训练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回来呢?

夕日红在心底里问,在木叶门前盼。

如果没有任务,她一天有两个必去的地方,一是那个小演习场,一是宇智波一族的驻地,惠子的家。

夕日红有预感,他快要回来了,已经过去一年了,以他的天才,怎么还会没炼成呢?

“他可是五岁就开发了A级高等忍术,被三代火影大人誉为‘天生神童’的天才呢!”

夕日红这样想着,这样盼着,可是从初秋盼到深秋,木叶已经飘零,霜气渐降,依然不见他的身影。

风里已经没有远方的香气,只有渐增的寒意,天上没有了盘旋的鸿雁,红花已经凋零,绿叶开始枯萎。

“哎,你难道忘了和直树的决斗了吗?那家伙已经升为中忍了呢。”

入秋的时候,老师推荐她参加今年村子举办的中忍考试,她拒绝了,因为她想等他回来,来年一起考。

同伴都很为她惋惜,因为她已经有这个能力,而明年中忍考试是在雷之国云隐村举办,路途遥远,不如在村子里方便。

尤其是那个相原,听说她推辞中忍考试的理由竟是为了等那个她一直念念不忘的男孩,据说为此记恨上了他,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念念叨叨个不停。

…….

哚、哚、哚!

“谁啊?”

“优子阿姨,是我,好久不见,红她在吗?”

“她出任务去了,哎?你是……”

“不好意思,还有急事,我先走了,她要是回家了记得跟她说我回来了。”

“哎!等等……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性急?”

……

刚刚做完任务经过那片大湖的时候,夕日红无意间说漏了嘴,被相原听见,他一路抒发自己悲愤之意,现在都要进火影大楼了,还不消停。

“哎,相原,你能不能不要老是碎碎念,我知道你要打败宇智波明宇,可是好歹你也掂量一下自己吧,他可是五岁就名动木叶的天才。”夕日红的另一个队友岩崎长松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可是要立志成为火影的男人!”

长松无奈道:“上门老师,你好歹说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