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敲门声打破院子里的寂静,不一会儿,“吱呀”一声,门打开了,露出一个头戴黑花的中年妇人。

“你是哪位?找谁?”中年妇人打量着他。

明宇不知该如何启齿,低声道:“我叫宇智波明宇,是阳介的队友……”

中年妇人瞳孔一缩,面容变得扭曲,厉声道:“你就是那个害死阳介的小鬼吗?”

明宇如遭雷击,怔怔地看着她,不知如何应对。

日向阳介确实因自己而死啊!

“你给我进来!”

丧子之痛使中年妇人失去了所有的温婉和礼仪,一把揪住明宇的胸口,把他拽进来,一直拽到厅堂。

厅里摆着一个大花圈,里面放着日向阳介的遗像,花圈旁边,跪坐着一个身穿黑色和服的中年人。

中年妇人厉声喝道:“跪下!”

明宇有些不知所措,他感激于日向阳介的救命之恩,并且缅怀这位队友,但他从来没有跪过任何人,也不打算跪任何人。

这个世界追悼也不提倡下跪,哪怕是最亲近的亲人死去,也只不过是献花。而且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他,打心里抗拒跪拜的行为。

这时,旁边的中年人皱眉道:“兰子,怎么回事?”

兰子神情激动地指着明宇道:“真辉,他就是害死阳介的那个明宇!”

日向真辉训斥道:“跟你说多少次了,阳介是舍命救人而死,不是被人害死的!你先下去吧!”

兰子张张嘴,却也不敢当面顶撞自己的丈夫,恨恨地瞪了明宇一眼,退了出去。

兰子出去后,明宇拿出一束花,毕恭毕敬地献在花圈前,对着日向阳介的遗像,深深鞠躬。

日向真辉挥挥手,道:“请坐。”

与兰子相比,他显然镇定许多。

待明宇坐下,他道:“阳介的母亲心情悲痛,性情大变,有失礼节,惊吓了你,请多见谅。”

经过阳介之母这一番折腾,没想到阳介之父竟如此大度,明宇有些诚惶诚恐道:“不,是我对不住您们,阳介是为了保护我而死的,是我累得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实在万分惭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裹,打开来,里面放着红锦盒和沾血的护额,愧疚道:“之前有事耽搁,没能及时回村向你们道歉,实在对不住。这是阳介的魂寄之所,这是他的护额,请你们收回。”

日向真辉接过锦盒和护额,低垂着头,凝视着儿子的遗物,轻轻颤抖的手不住地摩挲着护额和锦盒。

明宇知道这位父亲在怀缅逝去的儿子,很识趣的没有打断他,厅堂内一片沉默。

良久,日向真辉轻轻叹了一声,道:“他是保护战友而死去,不愧为我的儿子,不愧为一名木叶的忍者。”

明宇微微睁大眼睛,感激道:“是的,他是一位英雄。”

明宇来之前已经作为被刁难的准备,没想到日向阳介的父亲居然如此识大体,伤而不痛,对于自己这个间接造成唯一儿子死去的宇智波族人,表现出了宽宏大量的大家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