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明宇觉得十分奇怪、旁人觉得相当正常的午饭,静音医院有事,不能久流,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惠子收拾碗筷,明宇和夕日红来到后院檐下,又到了紫丁香盛开的季节,只见紫色满园,花香幽幽。两人比肩坐在檐前,夏风吹来,花香袭人,沁人心鼻,煞是惬意。

夕日红望着旁边少年的侧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只是眼角眉间,始终有一抹解不开的忧愁,心中不由一阵心疼,轻声道:“族里现在怎么样了?”

明宇倚着廊柱,无神地看着满园香花,沉默良久,叹了口气,迟疑一会儿,摇头缓声道:“表面上,危机是解除了,但实际上,宇智波已经到了最危险的地步。现在我们和木叶…..几乎已经是决裂了。”

夕日红心中一紧,失声道:“竟然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没有了,三代这一次彻底把我们逼到悬崖边上了。”明宇咬牙切齿道。

他能理解三代的行为,但是理解不代表就能原谅。在明宇看来,三代这一次完完全全失了智昏了头,走了一步彻彻底底的臭棋,让自己和他的努力都付诸流水,空忙一场。

他曾经对三代无比信赖,可是曾经的信赖有多大,如今的失望就有多大。

他既感到理想破灭的虚幻,又感到所托非人的恼火,更觉得愤怒,只是这愤怒,不知道该对谁发泄,因为这本就是一笔烂账,算账都不知道找谁算去。

事到如今,追根究底已经没意义了,当务之急,是为宇智波的未来找出路。

“那你们该怎么办?”夕日红担忧道,她也失去主意了。

“不知道啊,”夕日红的话又勾起了他的无名怒火,心中一片烦躁,既觉得空虚颓废,又觉得怒火滔天,一拳狠狠砸在柱子上,眼里闪过煞气,“说起来我就恼火,只想找个人泄愤!”

吱噫一声,木柱竟被他一拳砸断,明宇不由愕然,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

惠子听到声响,穿着围巾跑了出来,惊讶道:“怎么了?”

夕日红笑着掩饰道:“没有什么,明宇在练新术,不小心弄断了木柱。”

惠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并不笨,直觉地感到自己儿子这趟回来有些不对劲。

不对,从浅草川那天起,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就有些变了,只是究竟到底哪儿变了,她说不上来。

她脱下围巾,坐了下来,看着自己儿子的脸庞,柔声道:“明宇,你这阵子是不是太累了?是哪里有问题吗?跟妈妈说。”

明宇皱起眉头,看到母亲为自己担忧,他应该感到愧疚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更加烦闷,更加躁动,很有种想撕开一切的冲动。

他长呼了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道:“我没事,心情有点差而已,妈你不用担心。”

“不!”意想不到的是,夕日红断然道,“你这不是心情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