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之间的床头话是最为隐晦的,高中时期她们就经常睡在一起,说一些女生之间的悄悄话,无非是哪个谁和谁恋爱了,那个谁又和谁闹掰了。

就算是时隔多年,留学归来的苏南浅依旧和容诗涵好得不得了。现在容诗涵从衣橱之中随意拿了一件她的睡衣换上之后,躺在了床上。

苏南浅微微叹了一口气,然后也躺了上去。身子刚刚接触到了背后柔软的床榻,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块黄色的阴影。

并排和她睡着的容诗涵抬手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资料袋,刚好递在了她瞳眸上面,刺眼的深黄色。

“这是什么?”

苏南浅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来,透过光亮的缝隙,然后接过了那牛皮纸资料袋。

沉甸甸的手感,让苏南浅惊艳深秀的脸上表情凝固,旋即很快眸光暗沉下去:“诗函,你这是什么意思?”

容诗涵没有接话,抬起手来覆住了自己的眼睛。等苏南浅偏头看躺在身边的容诗涵时,却看见了有晶莹的液体从她的指间渗出来,然后滑落在了枕头上。

“南浅,今日你这样,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很没用。”

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简直是比细菌生长的速度还要快,今天来花店的客人之中,有一群人笑谈着说,安城第一名媛竟然是在宴会上拍卖自己,真的是笑掉大牙了。

当时她正拿着用花纸包一束玫瑰,手一抖,全部的玫瑰散落在了地上,掉在她的脚边,刺眼的红。

苏南浅死死盯住她的侧脸,咬咬牙:“容诗涵,我不要你的钱。”

她知道,在高中时期就知道,诗函的家境并不算好,母亲过早逝世,父亲在街边卖鸡杂汤,拉扯她很是不容易。最近一年,她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她也才按揭在三环买了一套小公寓,还要每个月偿还贷款。

所以,谁的钱都可以,偏偏诗函的钱,不行。

“我拿不出多的,加上自己的还四处凑了一些,只有六万。”容诗涵的声音之中听不出悲喜,只是淡淡补上一句:“你要是不收下这个钱,那我容诗涵从今以后,就没有你这个朋友。”

苏南浅突然之间觉得,手上的牛皮纸信封有千斤之重,重得她快要拿不起来。好半天,才幽幽开口:“诗函,我借到钱了。”

容诗涵放下覆住眼睛的手,扭过头来,一双晶莹的眸子中闪着泪花:“谁?”

在这个节骨眼之上,明知道虎落平阳的第一名媛很难东山再起,谁还会愿意借钱?

和容诗涵对上视线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复杂,哽了哽喉,道:“锦楠,两亿两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