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过来。”

水墨丹青一般精致的眉眼温和得似一汪碧波,即使是病号服,也难掩身上绝代的风华。

她浑身都是无比僵硬麻木的,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瞬间,脑袋之中仿佛有什么炸开,再也收不住。

手脚的温度一分分流逝掉,一小步一小步,渐渐靠近病床,渐渐靠近他,整个病房安静得能够让时间静止。

等她完全凝立在了病床之前,他的唇微微撩起一些笑意:“坐。”

听他的话,缓缓坐在了他的病床边,离他的距离很近很近。他如蝶翼一般的长长睫毛轻轻闪了一下,望向她:“浅浅,还好么?”

她点点头,心里面莫名涩涩的。视线落在他精致的眉眼之间,他的唇色依旧苍白只是脸色看起来要稍稍好转。哽了哽后开口:“你…好些了吗。”

引得他低低沉沉一笑,朗月星疏般的清俊容颜微透笑影:“我说了没事,浅浅不用这么担心。”

她却在一瞬红了眼眶。

“别哭。”他凉薄的指覆上了她的眼角,似要将那泛红的眼眶完全收在指尖一般。

眼角处星星点点般的温凉,她很听话,眼泪硬生生被收了回去。突然觉得自己可笑,何曾变得如此易碎矫情了。她落魄至今,都没有红过眼眶喊一声苦,可是现在,仅仅因为他的一句浅浅不用这么担心,眼眶无法抑制的红了。

在他指尖从脸颊滑落之时,她明澈含水的眸望过去:“女孩本来就是一种容易因为感动而心生喜欢的物种,所以说,你不是真正的喜欢我,那能不能不要刻意对我这么好?”

这样的你,很不善良。

他温凉如水的眸光也仅仅是滞了滞,便听见他的嗓音微沉且凉:“浅浅,我对你的好,都不是刻意。”

“那就是故意。”她红着眼眶,眸子瞪得大大的望过去:“你就是为了让我嫁给你。”

似有些无可奈何又透着些宠溺,只是轻轻一笑:“那如果这样也算的话,那便是。”

将将说完之时,他又轻轻咳嗽,却被半握拳掩唇而过,隐忍了过去。她眉头不由自主地蹙起来:“还说没事,你……”

如鲠在喉一般,将将要脱口而出的责备被硬生生忍住了。

他唇侧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夹杂着暖意,唇色苍白却惑人:“浅浅,我会以为你喜欢上我了。”

她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