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简卓应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显然是被刚刚侄儿所说的话吓得不轻,沉寂了这么久两人之间没有交集没想到突然找上自己竟是为了这样的事。

简逸辰冷笑,说道:“不明白?意思是……”故意卖了个关子,拖长话音看着简卓应冷汗涔涔的脸,简逸辰心满意足,继续说道:“我想叔叔不会不知道公司但凡超过五天旷工的人都一律开除。”T&E向来不养闲人,不留废物,尤其是他这样自作主张给自己放假的人。三番两次挑战简逸辰的底线他都可以假装不在意,再说之前是自己太忙直到现在才腾出时间来质问他,况且此刻就坐在自己面前简逸辰想知道他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开除?”简卓应不相信似的又重复了一遍,他不相信这小子真的不念旧情敢开除自己,

“没错,我记得当初定下这个规矩的时候叔叔也在场,叔叔难道忘了?”当时他还是抢在公司所有高层之前,第一个开口赞同自己的决定,没想到仅仅几年竟会是给未来的自己种下苦果。

陈牧在一旁没憋住笑,立马封住嘴极为同情的看着简卓应,心里对着老家伙却没有丝毫同情之意,他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小辰当真不念往日的情分?”简卓应反问,他现在已经想不出什么还能反驳简逸辰的话。没想到自己一辈子为公司任劳任怨竟会沦落个开除的结果。

心知他已经着了自己的道,简逸辰也松口道:“我和陈副总想法相同想您在家安度晚年,公司给您的薪水也一分不少,只不过决定权还在您手里……”

“我不愿意。”简卓应有些激动,几乎是简逸辰刚说完话的瞬间就抢着说出口。

“叔叔这么紧张做什么?不过是问问您的意见,看您……最近身体不大好。”简逸辰看他那副紧张的不得了的样子不禁勾起嘴角,就知道这老家伙最怕提到工作的事,果不其然让自己给猜中了。

简卓应拿起咖啡抿了一口不免也觉得太甜,不过现在他无心放在这样无所谓的小事上,简逸辰的话让他越来越觉得摸不清头脑,不明白他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这老头子的身体还硬朗还能帮小辰几年的忙,等到时候叔叔真的心有余力不足的那天会安心在家养老的,到时候受罪的就真的是你喽。”简卓应说的轻松,可却让听的人嗤之以鼻,明明他对公司丝毫没有贡献出力量只一心放在搞垮自己身上,却还是在自己面前说些好听的,这幅违心的样子让简逸辰很看不起。

都死到临头还嘴硬的样子让陈牧看的又气又想笑,没等简逸辰说话他便先插话道:“简叔可当真?您真的认为您在帮逸辰的忙?”帮不帮的陈牧不知道,可他知道的是这老家伙从始至终就没安过好心。

当初他刚进公司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陈牧就心烦,自己也和简逸辰强调过多次这不亲近的亲戚关系何必照顾他。后来还是老爷子念旧情看这父子俩可怜才收进公司,没想到几年过去了他非但没有感激之情反而上演了农夫与蛇的场景,简逸辰要是再这么坐以待毙,视而不见那他就真的不叫简逸辰了。

简卓应心里直发毛,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当然是真的,外人不相信难道我自己的侄儿还能不信?”

陈牧有些尴尬,傻子也知道他这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刚想向简逸辰发出求助信号就听他说道:“侄儿自然是信得,不过……我还希望叔叔多将心思放在工作上,毕竟公司事情繁多更值得叔叔宝贵的时间。”话都说到这份上,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是聪明人,不用太挑明说也基本心里有数,简卓应心虚的看了看简逸辰刚毅的侧脸,急忙附和道:“那是自然的。”

此刻心里千变万化着,看来计划应该先放一放现在当务之急是他身边的这条小狼狗,需要自己好好调教调教。

回去的路上两人一直没有交谈过,陈牧加速超越了前车从镜子里看了一眼后座的简逸辰,那人依旧一脸的死人相不禁让陈牧耐不住寂寞的问道:“我怎么有点没明白刚才你的套路啊。”说实话刚才简逸辰的所作所为他的确有点似懂非懂,不是说好来摸摸他的老底怎么变成实打实的探望他了?

“你若是会明白,猪都会上树。”简逸辰用最直白的话回答了陈牧的问题,要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的目的,那他可就不会在T&E总裁这个位置上坐太稳。

“呸。”陈牧冲着镜子里简逸辰做了个吐口水的表情,没想到竟被后面正闭目养神的男人给发现了,“你在做什么?”简逸辰反问,丝毫没顾忌情面直接揭了他的老底,算是自己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这事。

死人脸配上死亡的冷清声音,立马让陈牧怂的彻底,摆出一张笑的及其贱的嘴脸看着简逸辰,说道:“没什么……那您就当猪会上树,给愚钝的小的好好讲解讲解呗。”他这嘴上的工夫向来了得,他是瞪不过简逸辰那双冷冽的眼睛却还就真的不信他连说也说不过他。

“我今天所说的话无非是让他心里敲响个警钟,并不是真的打算开除他。”简逸辰虽然是个严厉的人可他却也讲理,即使心里有数简卓应的种种不老实行为可他没工夫浪费时间在他身上找证据,再加上毕竟血浓于水的亲戚关系,简逸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放他这次,只要他收了野性,他仍然可以允许他在T&E待上一辈子。

“什么?假的?那……那他……那他那副吓得半死的样子可不像装出来的,不会真的以为你准备开除他吧?”陈牧像觉得很遗憾似的狠狠拍了拍方向盘,又说道:“怎么不早说?好让我多说两句……”早知道是这样刚才就应该再说些狠厉的吓死这老家伙,谁让他总看自己不顺眼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不长脑子?简卓应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我的意思。”刚刚的话简逸辰自认为并不难懂,况且以简卓应的情商应该很好理解,不过,今后他的举动还得掌握在自己手里免得不定什么时候脑子里又想些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得,算我没问。就你聪明我们都是傻子。”陈牧看他那目中无人的样子就想呛他两句,没想到话刚出口那人就说道:“你知道就好。”就想问问这是什么世道?能这么欺负下属的上司已经不多见了,陈牧含着泪表示会好好珍惜的。尤其是他和简逸辰的日常互怼,陈牧都一一清楚地记得自己输得有多凄惨。

舒晓放尽浴缸里的水将浴巾裹在王思阳身上,深吸一口气抱起小家伙,“哎呦喂,我们小阳最近是不是长肉了?”抱着王思阳放在床上,小孩子立马淘气起来翻身挣扎着就想从床上爬起来,舒晓隔着浴巾按着他的身子,擦拭他软趴趴搭在额前的头发。

虽然是个小孩子可也是俊俏的小王子,从小骄纵惯了那能听得了说自己长胖的话,王思阳噘着嘴突然起了玩闹之心,等舒晓的手松开自己的头发趁她不注意之际立刻发了疯似的摇晃着,害得舒晓刚换的睡衣被飞溅的水珠打湿,舒晓拿着毛巾躲得老远,王思阳也得寸进尺站在舒晓的床上卯足了劲蹦。

奥利见状也像看懂了似的跟着王思阳扒着床嚎叫,舒晓被这不安生的画面搞的有些发懵,片刻之后反应过来又冲到床边隔着浴巾抓王思阳的痒,嘴上不甘示弱的说道:“好啊你个小坏蛋,敢捉弄老师是不是。”刚才给他洗澡的时候就已经被溅了一身,这刚换了一套又变得潮乎乎的,舒晓手上也不老实,咯吱的王思阳笑趴在床上,连嗓子都笑哑了。

“小阳错了,舒老师饶命啊……小阳真的错了。”王思阳忸怩着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也躲不开舒晓钳制的手,只好向她求饶。

舒晓手上不停,问道:“错没错?错没错?还敢不敢再捉弄老师了?”这小家伙完全不像最开始跟着自己的样子,之前刚送走宁家远他们的时候和自己还有一些拘谨,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似的,可这没过多久自己的天性就被彻底释放出来了,舒晓被这叽叽喳喳的小家伙搞得有些无奈,看来小孩子果真都是活泼好动的。

两人闹的正欢的时候门铃不适时宜的响起来,舒晓站在二楼的楼梯处仔细听了一下,确定无误后回到房间对王思阳说:“老师要下去开门,小阳乖乖到被窝里躺好,把被子盖好小心感冒。”看着小家伙乖乖趴进被窝舒晓才放心的下楼开门,扒着猫眼舒晓没看到任何人影正疑惑着打开门,门外的那张脸不禁让舒晓愣了愣,“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