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女士,老爷还在午睡,现在不宜打扰,不如您改天再来拜访?”管家恭恭敬敬的守在门口,带着歉意给门口的女人解释。

“那请问简老什么时候有时间,麻烦李管家,我真的是有万分紧急的事需要见到简老。”江佩柔站在门口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她知道老人家是不愿意见自己,可今天无论如何她都要见到他。

管家面露苦色,“江女士您这样我真的很难做。”

“求求你了李管家,就看在以前我们家小涵常常过来的份上求你让我见简老一面吧,现在能帮振峰渡过难关的也就只有简老一个人了。”女人手里握着一副墨镜,丝毫没有当初在记者发布会上的凌厉感觉,如今的她只是在尽力的诠释好一个母亲、一个妻子的角色。

“好吧,如果老爷还是不愿意见您,您就请回吧。”管家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不为别的,同样为人父母,他知道这种灼心的感觉。

“让她回去,不见。”

“老爷……”

简缙停笔,白色的宣纸上留下四个遒劲有力的大字,“你有什么话要说?”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十多年的老管家,很多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并非是主仆而是好友,光是看他那为难的样子,简缙就知道他有心为外面那个女人开脱。

“没什么,我去转告江女士让她改日再来。”

“等等。”管家转身还不等走出书房就听到老爷阻拦的声音,回身看见那人正用湿纸巾擦手,“早晚这一面还是得见,罢了,让她进来吧。”同意松口简缙并不是因为同情她,而是看在自己那还未出世的小重孙简缙觉得有必要为了舒晓做点什么。

毕竟想到当年,想到那孩子的耳朵,这是他欠下的,他该做。

“二楼北角第一间,老爷在书房等你。”重新开门门外依旧是那女人焦急的脸,看见她脸上舒缓了几分的神色李管家心里也平衡下来,这也算是没辜负她的请求。

看着那人上楼,管家摇摇头绕到后院,这里已经没有他能做的事了。

江佩柔站在书房门口手挨着门边迟迟没有落下,想到上次来到这里还是谈婚事的时候,当时简逸辰没回来之前餐厅还是一派祥和的画面,没想到再次见面人家还是高高在上,自己却已经变成了乞求者,“叩叩叩。”

声音沉闷,半晌里面才缓缓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进来。”

缓缓推开门,江佩柔第一次进入简缙的书房,装饰处处透出一股古色古香的味道,老人一身白色太极服此刻站在书桌前,将将放下手中的毛笔,“你来了。”像是和老朋友打招呼的口气,不过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

“是,简老没打扰到您吧。”江佩柔莫名有些紧张,拇指转动中指上的戒指,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其实她应该把女儿带过来才是,可那丫头不知道发了哪门子疯,硬是将房门反锁,说什么也不出来。

“我凭什么要去道歉?”这是江佩柔在临出门前听到宋雨涵说的最后一句话。

简缙没做出任何回答,自顾忙着研磨,只当看不见门口的那个人,时间过去了很久,江佩柔从终于迈开已经酸涩的腿,边走边说:“我今天来拜访的原因是……”

“听说宋家需要我的帮助?”打断她的话,简缙像是自言自语般。

高跟鞋和大理石地面的碰撞声戛然而止,江佩柔心里有些不舒服,从她进来起,竟没有收到一个简缙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是的。”形势所迫江佩柔没能表露出自己的不满,尽量放缓自己的声线,“希望简老能找小辰谈一谈,让他放弃收购我们宋家的事。”

“我的孙儿是个成年人,他有自己做事的方法以及思维,既然公司已经全权交给他我无权干涉。至于宋家,我想苟延残存莫不如尽早另寻他路。”收了宣纸简缙缓缓坐下,人上了年纪果然在别人眼里就不中用了。

“简老您这是什么意思?”有些没明白他的话,江佩柔又问了一遍,难道注定逃脱不开那样的下场吗?

简缙反问,“宋老板呢?向我寻求帮助的方式难道就是请他的妻子出面?”他这人向来注重做事的态度,现在的场面已经很让他不满意,又谈何说帮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