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除了头痛欲裂这四个字,无法再用其他语言来形容舒晓现在的经历。

麻木的后脑让舒晓感觉很不好,下意识的想要抬手,接踵而至的却是一阵束缚感,舒晓睁着大大的眼睛,面前的漆黑一片不由得让她觉得恐惧,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眼睛被绑了一块黑。

双手被紧紧的绑在身后,双脚也动弹不得,舒晓用了好大的工夫才会想起自己究竟是怎么晕倒的。

原本上午是没有钢琴课的,可舒晓想到一会儿宁嘉琳会回来所以特地准备关了店门上楼做饭,没想到还不等自己动作就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您好,请问想选什么乐器?”探头到门口舒晓看到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

如果没有简司焱那种身份特殊的客人登门,也许舒晓不会让他进来,犹豫了一下侧身给他腾出地方,“先生,是想选小提琴吗?”

“随便看看。”自顾走进大厅,男人摘了口罩帽子拨了拨静电的刘海儿,回身脸上带着笑,问道:“不认识我了吗?”如果不是看着他,也许这样轻松地语气会让舒晓误以为这是她以前的老朋友。

的确是有些熟悉的脸可舒晓怎么也没想起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他,“我们……见过面吗?”

“小姐你这么说我很伤心啊,明明前段时间我们还见过面的,哦对了,那个时候应该是我们三个人见的面。”男人打了个响指,眼睛示意了一下舒晓,对方瞬间回想起来,惊讶道:“你是上次在医院的那个摄影师?”

“Bingo,这就对了嘛,舒小姐的记性还真是好啊。”沈飞四处张望,欣赏着房间内的陈设,被琴行正中间那架黑色钢琴吸引去视线,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从小他就喜欢这种能陶冶人情操的乐器,奈何自己却没有那点天赋细胞。

“你想做什么?”舒晓追着他的脚步到琴房,眼见那人掀开琴盖胡乱的弹了几下,“果然我对音乐这种东西还是没有天赋,抱歉了小姐,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碰了你的钢琴,你不会介意吧?”沈飞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自己动作的出格,厚着脸皮询问舒晓的态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般搞音乐的人对自己的乐器都有一定的呵护程度。

对方故意像是没听见似的没回答自己的话,舒晓就已经觉得不对劲,带着些防备又问了一遍,“你来这儿做什么?”他们并不熟悉,甚至说并不认识,彼此只有过一面之缘,舒晓才不会相信今天他只是抱着过来看一看的目的。

“这个啊,我的老板想见舒小姐一面,特地让我过来请舒小姐一趟。”

“你的老板?”舒晓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我并不认识你的老板,抱歉,你请回吧。”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舒晓现在只希望他快点离开这里。

沈飞不紧不慢的坐在沙发上,翘着脚一副痞相,“别这么绝情啊舒小姐,见一面不就认识了,再说你怎么就确定我的老板你不认识呢。”早上走的匆忙没来得及刮胡子,此刻沈飞单手摩挲着下巴,抬眼打量着对面满是防备的舒晓。

有意思,他莫名喜欢这种被对方防备的感觉。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可报警了。”手机放在大厅的吧台上,舒晓刚走到门口还不等出去就被男人从背后抱住,那人将湿纸巾捂上舒晓的口鼻,顷刻间,对方就瘫软在自己怀里。

舒晓在意识全无之前,听到对方在自己耳边轻轻说道:“舒小姐,既然你这么不乖,那我也就只好得罪了。”

记忆被复刻进大脑,舒晓头晕的感觉也缓解不少,眼前的黑布实在有些碍事,无奈之间舒晓只能竖起耳朵捕捉空气中细微的声音,“有人吗?”小声喊了一句,在确定没收到答复后舒晓才稍微松懈了些,毕竟较正常人已经少了一半的听力,若是再没有视力,舒晓几乎失去了自保的全部能力。

舒晓冻得浑身发抖,恍惚中闻到到空气中散播的潮湿气息,椅子应该就是办公室里所常见的那种,这些自己触手可及的东西却让舒晓彻底迷失了方向。

她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

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地,也不知道绑架自己的人到底是谁,甚至连今天是几号舒晓都无从察觉,一时间巨大的挫败感涌上自己心头。房间笼罩着一股清冷的感觉,在离自己的不远处似乎有一个窗子,舒晓屏住呼吸希望能捕捉到一点细微的声音。

那种细碎的声音……仿佛,仿佛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难道是,在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