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骗谁了?我骗谁了?”白老梗着脖子道,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骗人了?”他才不怕呢!没有证据,你说破天都没有用!

“那你怎么证明这袋子是你的?这袋子丢在地上的,就是无主之物,你哪只眼睛看到这上面写你的名字了?”牛牧之见他耍赖, 心里呵呵一声, 耍赖?谁不会啊?

“你!”白老瞪着眼睛, 说不出话来,今天倒是碰上对手了!

虽然袋子里的东西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但是,被一个后生小伙子给耍了, 他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气鼓鼓地盯着牛牧之, 嘴边的山羊胡也被他呼出的气吹得一动一动的。

牛牧之看着他这个样子,思忖了一番,对方到底年纪这么大了,要是真气出个毛病来,也不好。

于是他看了看对方, 摇了摇头,只当对方是老顽童式的人物, 然后拿着袋子走了过去。

白老:你要干嘛……想打人?他不自觉地朝后退了几步。

牛牧之把手中的袋子交给他:“老人家, 年纪大了呢,就在家里好好颐养天年, 跑出来骗人就不好了。你看看, 在地上躺上这么久, 也不舒服, 对不对?”

白老警惕地看着他:这是要干嘛?先忽悠人,然后再出其不意?

牛牧之把袋子还给他后,见他一脸警惕之色,也没有和他多说,他自己还赶着回去呢!这老人虽然……“调皮”了些,但是毕竟没有做什么坏事,没必要咄咄逼人。

白老捧着袋子,看着牛牧之就这么走了,心里还有点不得劲,他还没有怼回去呢!

但是人已经走远,他也追不上去,而且经过这一番动静,他也没有了再躺下“考验”的心思,于是自己拍拍身上的灰,理了理胡须,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这个小伙子,下次让我碰到他,一定要让他好看!白老一边小幅度地活动着有些僵硬的身体,吹了吹胡子,一边发誓道。

而那边,牛牧之回到客栈,将自己与孙琦的讨论结果告诉牛二河,牛二河皱着眉想了想,然后道:“不管怎么样,人都还没见呢!就不能放弃,你还是等先见上一面,再做打算。至于这花费,这么点钱还是有的。”

牛牧之自己也不愿意这么久放弃了,毕竟名师难求,现在他爹都说没问题,那他就更不可能放弃了!还剩下一个月不到的时间,要更加努力才是啊!

接下来的日子里,牛牧之除了到孙府和孙琦聊上一聊之外,剩下的时间里都在客栈温习。

不过为了省些钱,住的房间就没有那么好了,好在他也不是什么挑的,不住大通铺他已经满足了。

过了些时日,白老透露出了自己已经到了济州府的消息,一时之间,上门拜见的人如过江之鲫,门前的车马是络绎不绝。

孙同知也拣了个不用去衙门值班的日子,带着孙琦上门拜见。孙琦已经有了自己的老师,白老也不用避讳,还考了他几个问题。顺着二人热乎的劲儿,孙同知顺便提出邀请,请白老到府上做客。这是之前孙琦特意请求他的,毕竟上人家的门,带着别人总是不好的,若是在自己家中请客,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儿了。

白老想了想,同知虽不如知府,但也是一方长官,若是驳了他的面子,也不好,便也应了。

孙琦回去之后,立马把牛牧之叫了过来,告诉他这个消息。

“那位白老先生脾性如何?我要做些什么准备呢?”牛牧之有些紧张,想着先摸清对方的性子,也好过到时手忙脚乱。

“白老脾性洒脱,说话风趣,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你不用担心。”孙琦笑着回道。

“那之前传出的消息便不是真的了?”牛牧之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他虽然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在学问上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我回了他几个问题,他也就是礼貌地夸一夸,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想到这,孙琦就有些心塞,以他现在的水平,再配上他的年纪,很少有人像那个白老一样淡定的,好不好!

“这样啊……”牛牧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恐怕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你也不用太紧张,到了那日,正常发挥就好,就算他到时不收你,想必也不会怎么为难你的。日后再寻机会探访名师就是了。”孙琦也觉得这次自己夸下海口,让牛牧之过来似乎是不大合适,这事儿,恐怕有几分悬。

“嗯!”牛牧之点了点头,心里亦有几分忐忑。

到了约定的那一日,孙府以赏花为名,宴请了不少人,白老和牛牧之自然也在内。

牛牧之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赏花的消息,想着这么多人参加,大家又都是文雅之人,恐怕吟诗作曲是不在话下的。

他还没有脸皮厚到拿别人的诗来充门面,只能自己先提前准备了几首有关花的诗词之类的,免得到时丢人。

这也是文人中的潜规则了,不然,真的要现场作诗,要是一个没做出来,岂不是尴尬了?所以大家一般都会自己提前准备一下,到时也有几首拿得出手的诗作。

昔日,王勃作《滕王阁序》,可以说是挥毫而就,这份才气,让人佩服。但是实际上,之前,阎都督的女婿吴子章早已准备了一篇文章了,打算在宴会上一鸣惊人的。

但是这个潜规则被王勃这个愣头青打破了,若不是他的《滕王阁序》真乃千古绝唱,阎吴二人亦拍案叫绝,他估计要吃上好大一顿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