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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繁周楚倒是都过了府试, 不过院试也没过, 但比起钱科好些,好歹也是个正经童生了,下次考就可以直接考院试, 而不用从县试开始考,省了不少时间和精力。

陈佳倒是一直没有下场, 估摸着也是想等自己火候够了, 才去考试, 也好一次过。

苏夫子的班上除了他们几人,一直也没有进新人, 就连小苏秀才的班上收的学生都少了许多。牛牧之估摸着,应该是夫子年纪大了, 也没有精力再教人了。

而且,不知是不是苏家的传统, 他们家一直是“晚”来得子的感觉,苏夫子有小苏秀才已经三十多岁了, 而小苏秀才在这几年间, 才终于和他的夫人添了一个儿子, 苏夫子教儿子不成, 应当是想着教孙子呢!

而牛牧之的大姐一年前也出嫁了, 嫁得正是当初说好的那户人家, 柳岸村的何家, 嫁过去一年多了, 倒也和和气气的, 没有闹什么矛盾。

牛牧之私底下和他大姐说了晚些要孩子的事,大丫虽然很是怀疑,因为牛李氏一直跟她强调,早早地生个儿子出来,这样才好在婆家立住脚跟,但是看着牛牧之一脸认真的样子,她也不好拂了他的意,点头应是。

牛牧之自然看的出对方的敷衍之意,但是他也无法再跟她细说这其中利害关系,一个十岁的小毛头知道女人这么多东西,即使他拿看的书中有写当借口,恐怕也没人会相信。

他只能希望大丫多多少少能听进去一点,这样,无论是对她自己,还是她将来的孩子,都有好处。

牛家的生意也越做越大,牛二河的店面如今已是以前的两倍大了,最近,他又看上了另一处的店面,那户人家要搬到其他地方去,他一直在和对方磨价钱呢!

这一日,众人正在屋内温习功课,苏夫子进来,将陈佳和牛牧之叫到他屋里去,二人不知原因,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疑惑,却不敢不从,跟着夫子走了出去。

到了地方,苏夫子摸了摸胡须,看着他二人说道:“你们二人的火候也差不多了,尤其是你,陈佳,虽说你有压一压的心思,但是也不可太过,今年这次你去下场,我觉得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他又对牛牧之说道:“这次你也可去试上一试,县试、府试你应当是没问题的。至于这院试,这些年来,你的心思我也知道一二,既然名次这些你也不是太注意,那么晚考不如早考,你的水平,发挥的好,也能考个中等,发挥的差,运气好也能挂个末尾,实在走背运,考不上也无碍。”

如今正月刚过,而第一场县试在二月中旬开始,时间已是很紧凑了,二人皆想不到苏夫子会让他们去,心里都有些惊讶。

但是牛牧之被夫子说的心痒痒,他的确是不大注重名次的,若真是过了院试,便有秀才功名了,还管他什么名次!

陈佳虽然学得很好,但是对自己总有那么几分不自信。所以夫子说完这番话后,牛牧之略一思索,便做了个揖,口中道:“是!”而陈佳却没有说话,显得有几分胆怯。

苏夫子看他这副样子,面上便露出不喜之色,牛牧之见状,忙偷偷碰了一下陈佳,用眼神示意了他一下,陈佳见夫子不喜,也忙说道:“但凭夫子决定。”夫子的面色这才变好,又叮嘱了他二人一些事项,这才让二人回去。

晚间,牛牧之在饭桌上和家人提起这件事情,大家表现都很惊喜。

牛二河有些激动,搓着手说:“那个,牧之啊,苏秀才真的说你可以考上秀才?”自从有一次他喊牛牧之胖球的时候被苏秀才听到了,苏秀才说了几句之后,他就再也不喊胖球,而是喊牧之了,牛家的其他人也跟着他改了。

“夫子说考上的可能性挺大的,但也没有说完全可以考上。”牛牧之回道。

“秀才公自然是不会把话说满的,但他既然让你去考,自然是觉得你能考上的!”牛李氏笑眯眯地夹了一大块肉放在牛牧之的碗里,觉得自己的儿子简直太出息了,才多大呀,就可以去考秀才了!那张秀才当初也是十六七才考上的秀才呢!

而一旁的牛禄来和牛寿来想的就更多了。牛禄来,也就是二丫,已经定好亲了,今年五六月份就要出嫁了,若是她的弟弟能够中一个秀才,她在婆家也有底气呀!但是她还不知道院试的时间是在她成亲后,所以现在整个人都很热切,看着牛牧之的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