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倾绝淡淡的转过身,冰冷的眸子对上慕容月苍白满是泪痕的脸。

漆黑的瞳仁,宛若黑夜中,一把锋利的刀刃,直把人射杀的满目疮痍。

“朕说,若是朕连为自己的女人讨回公道这点权利都没有,朕——不做皇帝!”

“你——你在威胁哀家?”

慕容月颓废的底跌坐在地上,全然没有半点往日的威严与雍容。

她怔怔的望着眼前一脸陌生,冷漠无情的男人,他说的话,一字一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剑,在她的心口上剜肉。

“你说哀家不给你权利?整个夜圣的江山全由你说了算!哀家如今只是想保全婷儿,你竟然这样出口威胁哀家!?”

“朕不阻止太后救郡主。今日夜时,朕若看不到郡主的头颅,便带颜儿出宫。”

“你——”

那一双冰冷的,能将世间一切结冻的瞳仁,此刻就深锁在慕容月的身上,男人扯着冰冷的唇角,幽冷吐字:“这不是威胁,是警告。”

他冰如寒雪的黑眸定格在慕容婷狼狈张慌害怕的脸上,“朕的女人配合你演戏,是你的荣幸。她让你死,你就必须得死。”

如有千斤重的铁石,压在慕容婷的胸口上,让她喘不过来气。

她浑身颤栗,脸色蜡黄。

臀部的鲜血,不知何时,早已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放眼望去,她如沐浴血海中。臀部皮开肉绽,她仍是呆呆的跌坐在地上,傻傻的,呆呆的,一双空寂无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夜倾绝怀里的席若颜。

为什么?为什么?

她喃喃张口,却说不出来话,吐不出来一个字,只能用眼神,呆呆的望着他。

不是她啊——

明明不是她的——

为什么都冤枉她,都不相信她——

她承认她之前是要彻底的除掉席若颜的,就算是杀不了她,只要能够让皇上冷落她,只要皇上冷落了她,她就有机会了,可是为什么——

若说这件事情暴露,她从一开始还存有侥幸,可是男人后面的那句话,配合她演戏是她的荣幸,席若颜若想让她死,她就必须得死!

凭什么?为什么?!!

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是她!!不是她席若颜!!她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才进宫短短的几日时间不到,她就能抢走所有属于她的一起!!凭什么?!凭什么?!!她不服!她不服!

“姑姑,你是从小看着婷儿长大的,为什么姑姑你也不相信婷儿?她是装的,席若颜是装的啊,姑姑.....”

即便她是装的又能怎么样,皇帝维护成这样,他已经在给她选择了,外甥女与亲儿子之间,她必须选择一个。

即便她再疼爱婷儿,再向着她,可对面同她对立的人,是她的亲儿子,不是她的仇人!

慕容月沉痛的闭上眼,颓然的转过身去,狠狠的一摔宽大的华袖:“回永源宫!”

“姑姑!!姑姑!!你不能这么对婷儿!!姑姑你不能这么对婷儿啊!!姑姑!!姑姑!!你怎么能抛弃婷儿,婷儿没有做,婷儿没有做啊!姑姑!!”